說到那件豆粉色禮服,他一臉得意,直到一記森冷的目光射過來。
緊張吞口唾沫,他趕緊解釋道:“彥之,你可別想多了,是繡好了她才穿的。”
早知道做好事會被他們倆聯合虐,就不該操那閑心,當什麼護花使者,找幾個漂亮美眉喝喝酒談談人生多愜意。
“後悔過來了?”賀青陽對他和沈彥之的了解,有時甚至超過自己,故意打趣,“沒人攔你,趁早打道回府。”
“我今天是以夏漫男伴的身份過來給她好朋友過生日,你們倆不請自來,師出無名,要走也該是你們走。”唐甜說完就拉出點橫向距離,生怕被賀青陽逮到,到了安全距離才昂首挺胸往裏頭走去。
“你還是不是男人,他公然挑釁,這也能忍?”賀青陽看熱鬧不嫌事大。
沈彥之被戳到痛處,狠狠瞪他一眼,“一個挑釁,一看嘲笑,在我看來一樣欠揍,要不我先幫你鬆鬆筋骨?”
賀青陽自知打不過,秒慫,大步去追唐甜,“走那麼快幹什麼,等等我。”
唐甜將針拿出來晃了晃,“我們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主謀,離我遠點。”
前邊兩人不知疲倦的鬥嘴,沈彥之抿著薄唇,一言不發走在後頭。
——
先一步進去的夏漫,在淩念念的指引下,將莫名緊張的夏音送到二樓房間。
房門關上,夏漫倒了杯水給她,又將水杯拿走,然後坐到沙發上,擔憂道:“音音,你要是真的很不喜歡這種場合,我們再呆一會兒就提前走,現在這個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身子別繃緊了,放鬆點。”
夏音回想起剛才一閃而過的男人側影,心頭又是猛地一跳,好像看到過那個人,可絞盡腦汁怎麼也想不起來。
饒是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簡單一個一晃而過的側影,便讓她不由自主的心發慌。
沒譜的事她選擇不說,免得讓夏漫擔心。
“姐姐,你下去陪念念姐吧,我可能是這衣服太緊了勒得我難受,我在這裏休息一下就好了。”
唐甜給夏音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比較保守的小晚禮服,束身的設計,讓穿慣了寬鬆衣服的她很不習慣。
聽她這麼說,夏漫再看看她的衣服,信了大半,陪著她坐一會兒便下去了。
來參加生日宴,總不露麵說不過去。
剛打開門,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抬頭一看,對上言明朗帶笑的眼睛,以及笑容深處看不太懂的朦朧神色。
夏漫被他擋著路,不好裝看不見,隻得先開口打招呼,“言先生,好巧,沒想到會在朋友的生日會上見到你。”
哪裏是巧,分明就是為她才來赴的這場宴。
言明朗不著痕跡收起驚豔目光,隻看她脖子以上,嗓音溫和到近乎是溫柔,“我和秦先生有過幾麵之緣,是他邀請我來給他女朋友慶生,沒想到圈子這麼小,他女朋友竟然是你的閨蜜。”
昨天答應來後,他派人去查過淩念念,對她的印象,跟唐甜不謀而合,覺得要麼是蠢,要麼是愛慕虛榮。
也曾隱隱覺得,秦羨和淩念念在一起,也許別有用心。
用他久經情場的眼光來看,淩念念的臉蛋身材甚至可以用普通來形容,個性又不獨立,談個戀愛就像條寄生蟲似的附在男人身上,跟被包養有什麼區別?
秦羨無疑是睿智而城府很深的人,從骨子裏透出一股陰暗的氣息,不像是會相信一見鍾情的那種浪漫男人。
想到此處,言明朗又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錯了。
像他這樣愛玩的情場浪子,身邊女人不斷,在大學裏,不也曾隻因多看夏漫一眼,從此奉為白月光小心翼翼藏在心中嗎?
所以愛情這件事還真不好說。
“言先生,你怎麼又走神了?”夏漫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好像跟他見幾次麵,他就走了幾次神,集中注意力寒暄兩句就這麼困難?
言明朗回神,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忽視,隻是有些奇怪,你朋友怎麼會和秦羨走到一起?”
看著他略顯局促的模樣,夏漫先是笑了笑,隨後無奈道:“念念是個愛情至上的人,他們對彼此一見鍾情。”
更多的細節她不便透露,也用不著跟不相幹的人說那麼清楚。
言明朗看出她不想多談,便立刻換了話題,“你妹妹是不舒服嗎?怎麼一來就到房間裏休息?”
剛才像櫻花一樣漂亮的夏漫,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他。
見她們姐妹獨自前來,沒有沈彥之陪同,又聽到幾個常年混跡風月場所的浪子,在打聽穿豆沙粉衣服的女孩是誰,怕被人捷足先登,便暗示那是他罩著的女人,然後上來門口等著,跟她說上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