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是個三思而行的人,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做的事堅決不做,結果還是禍從口出,給他惹了這麼大麻煩。
以他對童童的在意程度,說不定還當她是不願意給童童當後媽,故意為之呢。
越想越覺得,這次辦了件蠢事,很鬱悶。
顧星辰緊咬下唇,臉上愈發愧疚,“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那我能做點什麼彌補我的過失嗎?”
“你真的想彌補?”沈彥之放下文件,終於肯正眼看她。
顧星辰以為他一定會說不用,或者不回答,卻沒想到真有用得著她的地方,一瞬間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真的,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
沈彥之道:“幫我說服他,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
顧星辰嘴角抽了抽,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全的任務。
她以為沈彥之是要給她將功折罪的機會,原來隻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而已。
見她默不作聲,沈彥之挑眉,“做不到?”
顧星辰下意識想點頭,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硬著頭皮道:“我試試。”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願不願意去又是另一回事,不管怎樣,總是要嚐試一下才顯得有誠意,不然不成了空口說白話。
顧星辰出去的時候,沈彥之還是讓她把飯端走,出門時碰到女同事,對方隻看了眼沒動過的飯,她麵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現在整個廳裏差不多都知道,她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沈彥之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不少女同事都巴不得她早點退出, 她們好去示好。
女同事問:“星辰,你沒勸勸沈秘書?這人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多少也要吃點才行啊。”
顧星辰壓下不快,笑著問:“我是勸不動,不然你送去進試試,大家都知道你是三寸不爛之舌,說不定就勸他全部吃了。”
女人有自知之明,才不敢中她的激將法,訕訕的笑著走了。
顧星辰在女人轉身的瞬間,臉一下子拉長,心道:“我再不受他待見,至少也是沈書記認定的兒媳婦,輪得到你來嘲笑我?”
將飯菜解決了,顧星辰磨磨蹭蹭地去沈國輝的辦公室。
氣性還挺大,到現在黑著一張臉,不肯吃陳秘書手中的飯,這父子倆,生氣了都不吃飯,這一點還真像。
“星辰,你來得正好,我是勸不動了,你嘴甜,你來試試。”陳秘書將餐盤遞到她手裏,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這話有些耳熟。
顧星辰無奈接受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好在沈國輝比沈彥之給她麵子,勸了幾句後吃了幾口。
隻是當沈國輝知道她是來當說客的時候,就不那麼好說話了,拒絕得相當幹脆且堅定,沒有一絲可商量的餘地。
“星辰,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顧星辰又沒過門,她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悻悻的作罷,“好,我知道了。”
出去後覺得沒辦法跟沈彥之交代,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請她幫忙,想了想,便打電話給言靈犀,問她是不是非要走法律途徑,還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鬧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童童的成長也會受影響。
言靈犀說可以見一麵。
有了這個答複,顧星辰立刻去沈彥之那兒。
“這麼快就說服他了?”沈彥之明知故問。
顧星辰汗顏,“沒,不過我有打電話給靈犀,她同意找個時間坐下來,大家敞開了好好聊一聊,也許能找到比打官司更好的解決辦法, 盡量把對童童的影響減到最低,你覺得怎麼樣?”
沈彥之本來就沒對她抱希望,讓她去找沈國輝,不過是放鬆他的警惕,讓他以為,自己真的找不到律師。
至於再和言靈犀談一次,他更不抱希望,可顧星辰最後一句話到沈彥之心坎裏了,任何對童童有傷害的事,都不希望發生。
思索片刻,沈彥之決定答應再去談談,“好。”
顧星辰很高興,“那你看今晚行嗎?”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沈彥之點頭。
在顧星辰的提議下,言靈犀也答應約在晚上,在這一點上,他們倆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為了童童好。
——
冬天黑得比較早,尤其下雨天更是六點不到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下班後,出公司前,夏漫打電話給沈彥之,問他方不方便去拿禮服?
如果不是東西在他車上,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主動找他了,昨晚居然把她當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明明就是他們倆合夥把出租車給叫走了,還演戲讓她倒過去找他。
沈彥之料到她會打來,便道:“你在公司門口等我,馬上過來。”
“不用你親自來取,說個地址我自己過去就行。”夏漫不想麻煩他,省得又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