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他們的身份地位,真想要動用權勢做點手腳的話,言靈犀都走不進法庭。
沈彥之曾經是軍人、警察,現在又是公務員,他不會、也不屑用不光彩的手段,去爭奪童童的撫養權。
“青陽,我知道你替我著急,但以後別再說這話了,我說過,沒有人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以我們的身份,更應該遵守法律和社會秩序。”
聽他一本正經的拒絕了提議,賀青陽道:“知道你不會同意,不然我已經做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輸了官司,你真舍得把童童給她?”
當然舍不得。
所以,沈彥之堅定道:“沒有萬一。”
除非童童親口告訴他,她願意跟言靈犀生活,不再願意跟著他,那麼,他再不舍也會放手。
“這種民事官司不是短兵相接的遭遇罪,打一場就無事,而是一場礦日持久的戰爭,你要有心理準備。”賀青陽歎了口氣,“晚上有空嗎,我們三個好久沒喝了,老地方聚聚?”
他的老地方很多,但大都是紅玫瑰酒吧那樣的地方。
沈彥之道:“不去酒吧,換個地方。”
電話那端沉默兩秒,“那到我家裏來,我讓寧蓁早點準備幾個下酒菜,我們好好喝一杯。”
沈彥之還是否定,“別理所應當的使喚人,她每天福利院就夠忙的,還是在外頭找個地兒。”
賀青陽道:“在外頭我可沒理由幫你約夏漫了,你自己看著辦。”
沈彥之和夏漫的關係因騙她的事弄得更僵了,這幾天想見她,都因為找不到充足的理由無疾而終。
沒過多猶豫,他改口:“行,這次就聽你的。”
賀青陽毫不客氣的嘲笑,“明明就很高興,還故意說得那麼勉強,口是心非!承認你對我的心意充滿了感激,有那麼難嗎?”
回應他的是直接掛斷的‘嘟嘟’聲。
為了不把宋蓁拖下水,賀青陽偷偷拿寧蓁的手機給夏漫發信息,說晚上他出去喝酒,一個人在家,問能不能來陪她?
夏漫上過一次當多了分警惕,直接打電話過來。
賀青陽掛斷,急得在屋子裏轉一圈,想到的法子是發信息,說正在旁聽會議,不方便,然後將手機裏以前拍下來會議照片發過去,增加可信度。
若是夏漫對寧蓁更了解一些,便不會上當,寧蓁表麵看著是溫柔散漫的人,其實做事風風火火,認真專注,絕不可能在旁聽會議的時候發信息。
看到夏漫回的一定到,賀青陽得意洋洋哼著小調,開始盤算事成之後找沈彥之要點什麼獎勵?
沈彥之回到省廳,沈國輝在辦公室裏等他,一旁站著顧星辰。
一見到他,沈國輝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顧及顧星辰在場,多少要給他點麵子,想動手的衝動都有。
這個逆子,把計謀用到他頭上來了,居然利用顧星辰的求情讓自己放鬆警惕,掩飾他到外地找律師的事。
顧星辰在一旁暗暗給沈彥之使眼色,示意沈國輝很生氣,快道歉。
沈彥之視若無睹,明知故問:“你們找我有事?”
倒不是不能服軟,主要是太了解了,知道道歉並不能改變什麼,該發的火兒到最後還得發,索性早些發泄出來算了,省得憋在心裏難受。
此話一出,沈國輝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下就炸了,隨手拿起一本書扔過去,“你去哪兒了?”
沈彥之從小接受的是棍棒教育,早料到他會如此,一抬手輕鬆接住,淡淡道:“你明知道還問。”
不道歉就算了,還這個態度,沈國輝怒道:“那你也明知道我們在這裏幹什麼,裝什麼,真把我當老糊塗了?”
沈彥之不鹹不淡,“不敢,您老英明神武,一個電話,整個杭城沒一個律師敢接我的案子,英武不減當年。”
沈國輝臉色鐵青,“你在向我炫耀,不用杭城的律師,你照樣能找到人辯護,一樣能贏?”
沈國輝采取消極式回應,“您要這麼理解,我無話可說。”
父子倆你一句我一句,話趕話的將火藥味頂得十點,顧星辰幾次想勸都沒插上嘴。
終於在沈國輝又想動手時,及時阻止,開口勸道:“沈伯伯,彥之,你們都別動氣,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萬一讓人聽見多不好。”
沈國輝是要麵子的,當著下屬的麵教訓兒子,他深感麵上無光。
強迫自己克製住‘蹭蹭’往頭頂冒的火兒,坐到沙發上去。
這便表示給了顧星辰麵子,不再發脾氣解決問題。
顧星辰見狀,將沈彥之硬推到椅子上坐下,再轉身去倒三杯茶來。
她儼然以沈家成員的身份自居,完會不把自己當外人,打算參與到他們的話題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