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坤心裏對謝如墉也是煩不勝煩,從進了上官府就開始刻意避著他,避了一整日,到了離開的時候還是讓他借機攀了上來。
但官場中人,最是會逢場作戲,兩人你來我往的說的熱絡。
不知情的還以為兩人私交甚篤,誰知道如今兩人是你死我活的政敵呢。
於坤早就發現了謝如墉的狼子野心,如今謝如墉把持朝政,架空幼帝,又三番五次的拉攏自己,所欲為何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他從一開始就對謝如墉這種善於鑽營的佞臣沒什麼好感,如今世道已經是如此艱難了,若是讓謝如墉上了位,哪裏還有百姓的好日子過。
但如今自己在朝中獨木難支,連向來清正的上官家聽說也已經私下投靠了謝如墉。
對此他是心灰意冷,本想今日借著上官家老夫人的壽宴,對上官家主試探幾分,結果這上官家主一整日都跟謝如墉在一起,壓根沒有打探的機會,也是讓他頭疼不已。
如今出了門又碰到謝如墉,本就一肚子火氣,如今更是火上澆油,但也不得不耐下性子應付一番。
現在突然碰到了狄青,於坤隻覺得心裏一動,看著眼前騎著高頭大馬,英武不凡的青年男子,鬼使神差的也答應了下來。
“哈哈~如此甚好,今日咱們就不醉不歸!”
看到於坤跟狄青兩人都答應下來,謝如墉一時間是喜形於色。
若是把兩人都拿下了,這天下與自己來說,可能就如囊中取物一般容易了。
當下紅光滿麵的上了馬車,往謝府駛去。
身後的狄青跟於坤都騎著馬,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並沒有交流,甚至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沒一會兒,就到了謝府。
等席麵置辦齊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辰了。
日落月升,春末夏初的風,帶著一絲醉人的花香撫過波光粼粼的湖麵,吹動了水榭亭廊上的帷幔,飄飄揚揚~伴隨著歌女叮叮咚咚的悅耳音律,隻讓人身心舒爽。
席麵設在亭台上,三麵環水,風景絕佳。
謝首輔今日興致極高,不住的讓身旁的歌姬勸酒。
狄青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跟身旁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曼妙女子拉開了些距離。
此舉看到謝如墉眼裏,越發滿意,不貪欲之人,心性堅定,是個可用之材。
此時狄青卻是一臉的生無可戀,耳邊絲竹聲聲,鶯聲燕語,謝如墉似乎真的隻是想跟兩人喝酒,除了一些閑話戲言,就是不停的勸酒。
他跟於坤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甚至連眼神交流也不曾,也是讓他鬱悶的很。
如此一個時辰,直到那於將軍喝的酩酊大醉,方才散了席。
離了謝府,狄青也覺得頭昏腦脹,暈暈乎乎的。
“將軍,你可還好?!”
楊銘一臉擔憂道。
“無事兒,今日是著了謝如墉的道了,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邀我跟於將軍喝酒,不過是向其他人虛張聲勢罷了,我跟於將軍隻要答應下來,勢必就會給別人傳達一種我們兩人歸順的勢頭,這個老匹夫,真是老謀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