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久經風月的人自然不會不知道是什麼,隻是此時響起實在是太過違和了。
謝如墉一時間心裏百轉千回,他是命人在這偏廳裏點了合歡香,隻要太後這這裏待上一刻半刻的,就會欲壑難填,從而失態,他也提前安排好了奸夫。
此時肯定不能讓自家兒子上,不然到時候隻怕牽扯不清。
但這一切都是要在送了女兒出門,等他發了話的情況下才能實施的。
狄青突然離場,這火又起的不明不白的,以至於聽到偏廳裏的動靜,謝如墉下意識的心頭一凜。
在場的眾多賓客俱都鴉雀無聲,彼此對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不知裏頭具體是怎麼個情況。
如今僵在這裏,也不知謝首輔會如何處理。
謝如墉僵了半晌,心裏始終不安的很,當下沉默了一瞬,準備就不冒險進去了,還不如先遮掩過去。
以後有的是機會把太後外戚拉下馬,就別急於一時了。
今日的事兒處處透著蹊蹺,讓他心裏七上八下的。
“想必是太後跟陛下受了驚嚇了,不如咱們就不要圍在這裏了,常威,去請個大夫過來進偏廳看看~”
謝如墉打圓場道,本來準備進偏廳的腳也停了下來。
圍觀的眾人也不知是何作想,有那想息事寧人的自己人也開始張口打圓場,一時間倒是都止住了腳步。
“謝大人此話差矣,這麼大的火勢,想必太後跟陛下一定是嚇壞了,咱們還是進去看看為好,若是兩人有個三長兩短的,想必謝府也不好交代!”
不知何時,先前離開的狄青去而複返,老神在在的抱臂站在人群裏,鶴立雞群一般。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也是讓眾人反駁不得。
謝如墉看著一臉譏諷的狄青,不知怎的,突然覺得今日之事隻怕自己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當下心“突突”的跳了起來,更是下定決心不能讓眾人進去。
“狄將軍氣性真是大,大喜的日子,說撂攤子就撂攤子,你如此任性妄為,把我謝家放在何處,把我那女兒放在何處!此時又咄咄逼人的,難不成太後跟陛下在謝府裏還能發生什麼不成?!”
謝如墉一臉陰鷙,看著狄青的眼神都帶著刀子,說到底,這就是個桀驁不馴的小狼崽子,自己先前還是小看他了。
“這火燒偏廳的事兒都發生了,謝首輔還辯駁什麼,如今太後跟陛下受了驚嚇,作為臣子不第一時間進去安撫,卻在這裏推三阻四的,這讓我不得不懷疑謝首輔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還是說…這偏廳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翁婿兩人的你來我往一時間火藥味十足,圍觀的朝臣此時也是心照不宣,看來今日這親事是結不成了。
隻是太後跟陛下的事兒,難不成這偏廳裏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成,為何謝首輔如此阻攔。
“你……你個蠻橫豎子…休要胡言亂語!”
謝如墉聽著狄青毫不客氣的擠兌,當下氣的臉色大變。
“於將軍,這偏廳失了火,太後跟陛下還在裏頭,於情於理也得進去看看,保證陛下的安危,這不是你們這些守城將士的職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