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臉驚恐不定,生恐謝如墉一個失手,擰斷了孩子的脖子。
“自然是要麻煩太後的,不如你現在就進宮把陛下的玉璽取來,待會兒的禪位詔書上若是沒有印璽,那可如何是好,老夫既然要坐這個皇位,自然是要坐的名正言順,如此就麻煩太後跑一趟了,您放心,那宮中禁衛軍首領是我的人,自不會難為太後的!”
謝如墉端了仆從遞過來的茶水,喂了幼帝一口,見他乖乖巧巧的模樣,仿佛十分欣慰,忍不住摸摸他的頭。
但他一臉笑意的模樣卻是讓太後瞬間毛骨悚然,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太後年紀輕輕的就耳背不成?五郎,既然你同太後私交甚篤,不如你陪太後走一趟吧!”
謝如墉朝一旁的謝恒說道。
“是,父親!”
謝恒此時隻覺得腿都是打顫的,他知道父親的狼子野心,但這一刻來的太過突然,讓他始料未及,一時間竟然心驚膽戰的很。
看著父親投過來的陰冷目光,謝恒心裏一凜,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上前拉了太後一把。
狄青跟於坤此時倒是沒有任何阻止的念頭,能拖一時就是一時,他們倒要看看,這謝如墉究竟有多少後手。
當下兩人都沒動,身後的諸位大人雖然小小的躁動了一番,但很快就安靜下來。
隨著太後被跌跌撞撞的拉扯出去,一時間這滿是人的院落竟然落針可聞,徹底安靜下來。
院裏的梧桐樹上,惱人的知了不知人間悲喜,兀自叫的歡暢,灼熱的光線絲絲縷縷的,越接近午時,溫度越高,不少女眷都已經妝容殘退,一臉狼狽。
眾人仿佛都被投放進一個透明的琉璃罩中,隻能看到眾生百態,卻被琉璃罩隔了聲音,鴉雀無聲的。
隻有謝如墉膝上的幼帝,被謝如墉撿了個孫子的撥浪鼓,逗的眉開眼笑的,完全忘記剛剛的號啕大哭。
不知人間疾苦的幼童,此時倒是最幸福的。
在這一片安靜裏,狄青同於坤卻是心裏忐忑不定,度日如年一般。
好在這難耐的安靜沒有持續太久,就聽見垂花門外有動靜響了起來。
“老爺,是六姑娘同趙姨娘,帶著包袱細軟,跟著偷偷潛入府裏的不明人士準備偷溜出府,被我們逮個正著!”
謝府的管家邊說著,邊把謝琳琅幾人拉扯了進來。
還有兩個一看就是軍伍出身的漢子。
此時都被拖到了院子裏。
狄青同身後的楊銘一看便變了臉色。
“琳琅!”楊銘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卻被狄青一把拉住了。
謝如墉有些意外的看著楊銘,又把眼神轉到了女兒身上,當下冷笑一聲:“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竟然敢勾結外人,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一箭射殺了你那出身卑賤的娘,也不會生下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