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馬場見到他起,便不曾見他說過一句話,最多,也隻是微附笑意。
他望著兩人賽馬的方向,而我卻悄悄的望著他挺拔的背影。
忽然想起,那天清晨在殷梓彥那裏無意中聽來的話,難道殷梓珺也將步殷梓卓的後塵嗎?
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牽回我的思緒,看著徐行而歸的兩人,想必,他們已是分出勝負了。
殷梓彥依舊是一副不行於色的神情,而他旁邊的殷梓曜則透著隱隱笑意。
“一個馬身,咫尺天涯。”
“七哥又猜對了。”
殷梓曜策馬走近,故作扼腕狀,搖頭道:“我的騎術,怕是沒法子超過六哥了。”
而殷梓彥仿佛已經習慣了似的,隻是淡淡笑著。
“不如七哥去試試。”
“想贏六哥,可不是件容易事,有十弟做前車之鑒,不試也罷。”
殷梓珺的言談舉止,都帶著謙恭。一番略帶揶揄的話,讓本就輕鬆的氣氛頓時又舒緩了幾分。
“鳳丫頭,走,騎馬去!”
殷梓曜挽著韁繩,調轉馬頭到我身邊,笑容依舊明媚。
我看了眼麵前的男子,忙向殷梓彥投去請示的目光,可他卻如沒有聽見殷梓曜剛才的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贏不了六哥,十弟莫非要拿六哥的丫頭出氣?”
殷梓珺的語氣依舊淡淡,卻成功挑起了殷梓彥的注意。
“七哥說哪裏話,我剛和六哥賽馬的時候,瞧見那邊的淩霄花開了,想帶這丫頭也去瞧瞧。”
他說著,轉向殷梓彥,“六哥不會不舍得吧?”
聽著殷梓曜咄咄之言,男人輕笑著,一磕馬腹,“走吧。”
當我看到不遠處的一片橘紅,視線久久都不能再離開。
如今,我的院子裏,那些攀牆而生的淩霄花,早已不複存在了吧。
我下了馬,鬆開韁繩,任馬兒到一旁吃著草。
“姑娘家的,果然都喜歡花花草草。”
殷梓曜同樣下了馬,站在我身邊,瞧著那些花草,然後轉向我。
“不過,你的馬當真騎得不錯。”
“十皇子謬讚,是奴婢班門弄斧了。”
“那匹馬倒是適合你。”
他朝我剛才騎乘的那匹黑馬瞧了一眼,然後朝殷梓彥道:“真看不出,這丫頭生的柔弱,騎馬倒是一把好手!要是咱們哪天再來騎馬,六哥一定要帶上她!”
“好。”
殷梓彥依舊笑得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