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容則是聽得心頭一跳,忙問道:“城主,發生什麼事了?!”
君戩之深吸了一口氣,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隻道:“此事說來複雜,有些事還要問問柳姑娘。”
碎容了然點頭,道:“她應是去了木屋,她很喜歡那裏的桃花和流水。”
小河流水,涓涓而過。抬眼處,滿目桃花,鮮紅的燦爛,一樹樹一叢叢,漫漫燒成一片,與這天地間染上紅塵豔色,滾滾向前方蜿蜒。
君戩之運輕功翩然而來,雙腳落地時,一轉眼便看到了樹下的柳鳴悠。
柳鳴悠正靠坐在一棵桃樹下假寐,她已褪下了紅衣,換上了曾經慣穿的無暇白衫。腰上的帶子垂落於地麵,隨著風有一下沒一下輕飄飄地晃動著。她身後那雪白的發用玉簪隨意挽著,另有一些零落地垂落於耳畔,臉容看上去靜謐而絕美。
隻是那麼簡單而普通的畫麵,卻給人一種動人心魄之感。
柳鳴悠似乎感覺到了君戩之的注視,緩緩的將眼睛睜開了。
她的眼眸清澈分明,眼波沉靜無痕,帶著些許的慵懶,看著眼前的君戩之。
“柳姑娘。”君戩之略略收回心神,神色如常。
柳鳴悠站起身,笑了笑,道:“城主有何事?”
君戩之眉頭微皺,緩緩道:“城中許多城民中了毒,此事太過蹊蹺,我有幾處不解,想要來問問姑娘。”
柳鳴悠心頭微震,忙走上前,道:“城主但說無妨。”
君戩之微一點頭,道:“當日玄蒼來為墨言解蠱毒,可有什麼異動?你可確定他並未進入城中?”
柳鳴悠略一沉吟,方道:“那日遇到了花弄娘,說是已解了入城陣法。可就算他們能進入城中,我們也不會沒有一絲察覺。”
饒是睿智聰慧如君戩之,此時也有些亂了,隻歎息著疑惑不已。
柳鳴悠也在細細思索著,眼角餘光無意間瞥到流淌不息的河水時,眸中精芒一閃,隨即奔至河邊,蹲下身捧了河水嚐了一口。
君戩之見她這番動作,心中已有些明了。隻見他走上前,將手中折扇伸入水中,然後拿在鼻下聞了聞。
“河水有毒。”君戩之沉下聲,道:“這毒氣味新穎怪異,應是花弄娘所為。”
柳鳴悠甩掉手中的水,冷然恨聲道:“能使出這般陰狠手段的,怕不隻是花弄娘一人就能做下的吧。”她站起身,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攥起,墨玉般的眸子浮上一層肅殺之氣,“我真後悔當時沒一劍刺死他!玄——蒼——”
以為失去一切的他會有所悔悟,可誰能想到終究本性難移?
君戩之無奈長歎,“為今之計,便是盡快與玄蒼取得聯係。至少要知道他究竟意欲何為。”
柳鳴悠望向他,目光真摯而決然,“此事全因我的疏忽,一切責任皆由我來承擔。城主放心,就算拚掉性命,我也定將玄蒼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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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如仙境般寧靜和樂的小城,此時已亂作了一團。城民們亦是憤憤不已,皆言一定要嚴懲施毒的凶手,並且都在想方設法找出施毒之人。
由於清水樓中的食用水皆來自樓中的一口天然泉水,所以,君戩之等居住於樓裏的人沒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