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白小姐,也許您誤會了,綁架您回來的人雖然是我,但是我隻不過是幫了胡夫人的一點小忙而已。您的生殺大權是握在她的手裏的。”
說著,顧雲軒向後退了一些,將手裏的什麼東西遞給了嫂子。
嫂子整個人都是有些恍惚地站在那裏,有時候臉上的表情會非常柔和,但是有時候她臉上的模樣卻非常猙獰,而此時她手上捧著那個東西的時候,表情非常奇怪,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我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竟然覺得她好像是有些愧疚。
“顧雲軒你這是什麼意思?”白鹿慌了,她尖叫著喊:“你可是顧家的長子,你難道不怕?把自己一輩子都給毀了嗎?就為了這個瘋女人值得嗎?”
“瘋女人”這三個字似乎刺激到了嫂子的神經,嫂子突然“啊”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從我的角度正好看到她手裏捧著的是一個針管。
針管裏麵是渾濁的液體,我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心裏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我看見嫂子抬起了頭,她臉上帶著麻木的悲痛,輕輕的晃了晃手裏的那個針頭,低聲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白鹿驚恐的視線落到她手裏的針管兒,嘴唇顫了好一會兒,聲線發抖的說道:“這這這,該不會是”
“沒錯!”嫂子臉驟然扭曲,怒吼著說道:“這個就是你當時紮進我老公靜脈裏的藥,今天我也要把這藥紮在你身上,我也要讓你體會到我老公臨死前的痛苦。”
一聽到這話,我頓時頭皮都跟著麻了起來,這是殺人啊,一旦白鹿死了,嫂子可是要坐牢的。
一想到這裏,我再也沒辦法裝作昏迷,隻能裝作悠悠轉醒的樣子,喃喃地喊:“嫂子,哥哥,嫂子”
我的蘇醒讓他們有一瞬間的安靜。
轉瞬間,顧雲軒就轉身走到了我旁邊,輕輕的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胡楊,你醒了嗎?”
顧雲軒的聲音依舊溫柔,但是聽到我的耳朵裏卻像是催命的毒蠍一樣,我裝作茫然的睜開眼,看到顧雲軒時還有些驚訝的問:“雲軒,我這是怎麼了?這裏是哪兒”
“這裏是一個城郊的地下室。”
顧雲軒對我的態度和以往沒什麼區別,見我醒來了,直接就攙扶著我把我給攙扶起來了:“我剛才在隔壁做了準備,正好你現在也醒了,我帶你一起過去。”
什麼準備?
我被他給拉了起來,因為渾身虛軟,幾乎都是被他拖著走的,腿腳根本使不上力氣,而且我還要裝作剛看到白鹿的樣子,一時間都有些力不從心,匆忙的做出來驚訝的模樣,伸手指著白鹿:“白鹿怎麼在這兒?嫂子,你這是在做什麼麼?”
嫂子跪在地上,聽到動靜,衝我露出了一絲笑:“胡楊,我馬上要幫你哥報仇了,報完了仇,咱們姐倆兒就一起走,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好不好?”
我心裏一緊,連忙說道:“嫂子,咱們現在就可以走,你不要殺她,你會坐牢的。”
“不行。”嫂子慢吞吞的吐出來一句:“要先殺了她,然後幫你墮胎,然後才能走呢。”
頓了頓,嫂子臉上浮現出了開心而又惡毒的笑容:“胡楊,你不想殺這個孩子,嫂子幫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