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葛銘又來了(1 / 2)

從羅布泊回來之後,葛秦鑒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出門,沉默寡言地蜷縮在他的那間小草寮裏,像是一隻受到驚嚇亟待複原的小兔子。我們都知道,他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走不出王慶和和李繼洲命殞黃沙下的悲壯慘景。

村裏的鄉親們大多數都來探視過,一般都是胖三和吳莫離接待。說是接待,不過就是給大家端茶送水,搬凳遞桌罷了。而大家來的時候,都會大包小包的帶一些堅果或肉食什麼的,來這裏,不過就是為了借借我們的地方罷了。他們都說,在葛秦鑒的身邊,安全!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村裏還真是再也沒出過什麼邪怪的事情。

倒是吳莫離見誰就給誰講我們一路遇見的奇聞異事,不過,他講話的人家一般都不相信,認為他是嘩眾取寵,甚至是胡說八道。吳莫離氣鼓鼓的拉著胖三求證,胖三卻隻是笑,不置可否。惹得吳莫離好長一段時間洗脫不了吹牛皮的嫌疑。

我爹娘也問過我,我知道說出來他們也不信,如果它們真信了,恐怕也得嚇得背過氣去,所以也就懶得給他們講,隻是說,有過一些小事,不過沒那麼邪乎。

回歸故裏,無影最高興,整天可著山一個勁的瞎跑,不過這家夥也真是靈敏,在很短的時間內竟然學會了抓一些活的小動物,比如小鬆鼠,禾家雀、鬆雞等。

無影的夥食大多數是自力更生,我們的夥食也是不錯,一天三頓大多數都是村裏人輪流送來的。盡管葛秦鑒一再囑咐我們幾個不要收取鄉親們的食物,可是,這些話在好客卻倔強的山裏人麵前,就等於刮了一陣小微風。

我們幾個倒是像極了舊時的少爺,整日裏圍在草寮前聊一會兒天,再逗一會無影,整日無所事事。蟒頭溝的花,已經開的很豔,特別是那一串串的洋槐花,一嘟嚕一嘟嚕的煞是可愛,胖三費了老半天勁才爬上去摘了一跨籃子,要洗吧洗吧做蒸菜,吳莫離卻來了一句:吃那幹嘛,多像死人了門口掛著的引魂幡!惹得胖三連說惡心,一腳把一籃子槐花踹出去老遠。吳莫離歎著氣又說:遭罪啊,你忘了我們在羅布泊古墓裏的那艱苦歲月?那時別說吃的,連一口槐花也摸不著啊,那挨餓的滋味,嘖嘖……胖三愣了好久,跑過去,把槐花撿回來,還沒等吳莫離又說出什麼離譜的話來,劈頭便把那籃子槐花砸在了吳莫離的頭上!吳莫離便嗷地一聲拍著屁股跑了。

葛秦鑒慢慢從那王慶和李繼洲的故事裏走了出來,也偶爾和我們一起坐在太陽下小曬一會,三月的太陽雖不是很毒辣,但坐久了也感到額頭燒溜溜的。葛秦鑒胡須的長度已經快趕上頭發了,遠遠地看去,活脫脫像個叫花子。那一件青衫道袍,早已被吳莫離洗的幹幹淨淨的放在了箱子裏。現在他穿著的則是一件花格的毛衣和一件寬鬆的運動褲,因為他是在太瘦了,所以穿在身上像蕩秋千一樣。

有時我們三人也很好奇,這葛秦鑒到底是何方人氏?從哪裏來?家裏還有什麼人?來這裏到底幹什麼?但是從葛秦鑒憂鬱的眼神裏,我們永遠看不到答案。(若幹年後,我在整理葛秦鑒的遺物時,才找到了他的身世之謎。葛秦鑒,河北房子縣人,後入贅BX縣,育有兩個兒子,最後,卻均死於一場離奇的意外,至於是一場什麼樣的意外,我在這一卷會提前告知大家,並非杜撰,因為這件事的親曆者,現在還大有人在)。

這天早晨,我們吃過早飯,依然重複著千篇一律的背咒語,畫命符,打手結。結果還是一樣,早上學會的東西,不到中午我們就把它就著鹹菜吃了。有時我也納悶,那簡單的一個符咒,怎麼比枯躁的英語單詞還難記?

就在我們幾個為討論中午是樹棟還是三妮子的父母抑或是我爹娘來送飯以及送什麼飯的時候,遠處又重複起去年的影像:一個秫秸杆子和一個水甕正朝這兒走來。

不錯,正是靈門掌門葛銘和他的師弟。

吳莫離上次利用無影偷了秫秸杆的“石林”香煙,難免有些做賊心虛,而且加之那秫秸杆又會什麼讀心術,真要是讓他讀出是吳莫離指示無影盜取了他的香煙,怕不攛掇著葛秦鑒賞他幾個耳光才怪!

吳莫離剛要走,一到關爺河邊的秫秸杆馬上便扯著嗓子喊起來:“哎,那個誰……誰……吳……莫離,你小子別走,上次你炒的菜還挺好吃,尤其是那個燉野兔,今天再露一手!”

見到秫秸杆沒提香煙的事,吳莫離便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裝作驚喜的樣子迎了過去:“哎呀,師叔祖,好久不見!”

這家夥嘴甜,也不知道輩分對不對,張嘴就來,並且老遠就張開了手,看樣子要與秫秸杆子握手。

秫秸杆子走過來,一把緊緊地握住了吳莫離的手,剛才還笑嘻嘻的臉馬上就堆起了一臉寒霜:“媽的,上次竟敢偷老子的煙……”

不知是這小子的手勁真的不小,還隻吳莫離故作誇張的叫喚,反正看樣子是不太好受。葛銘也不說話,繞過我們幾個,徑直向屋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