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直言”，黃觀小心翼翼地說著話，似乎生怕自己一言不合惹惱了夏言一般，“臣實在是聽不懂皇上在說什麼。皇上的學識實在是古往今來所少有的，因此上臣更是不敢妄加揣測皇上的意思”。
“好了，不要拍朕的馬屁了，朕就是絮叨絮叨，朕也是要有抱負的，就像是你們這些個科班出身的人一樣，總是胸懷天下，好帝王師一般”，夏言在黃觀的肩膀上邊輕輕地拍了拍之後接著說道：“朕之所以把你放在朕的身邊，就是想叫你脫離開來你從書本上邊讀到的隻是來看看這個世界。朕不需要那些個隻會照搬孔孟道理的讀書人，朕需要的是那些個能夠靈活運用，能夠幫著朕把這朝堂之上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的人。黃子澄不是那樣的人，齊泰不是那樣的人，方孝孺、練子寧也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朕的皇祖很認可他們，並且把他們留給朕，想要他們幫著朕打造一片花花世界，叫我大明長治久安。但是他們真的並不是這樣的人。他們或者可以成為一個好的學者，他們可以著書立說，但是他們真的並不適合在這朝堂之上為官。朕並不希望你也成為那樣的人。朕並不是說他們不忠於朕，朕知道他們萬分的忠於朕，就是整個天塌下來，朕也相信，他們會幫著朕一起頂著。但是朕並不需要。朕害怕你也變成那樣的人，所以朕就剝奪了你的所有官爵，把你放在朕的身邊，做一個沒有任何品銜的機要秘書，朕給這個職位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總領內書秘大臣，可是在這朝堂之上，那些個人怎麼對你，朕都是清清楚楚。朕就是要叫你受這樣的磨難，黃子澄、練子寧他們已經沒有了機會，但是你還年輕，你還有機會。因此上朕才這麼辦，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朕也希望你這次到了前線，能夠和湯鼎一起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真的能夠建立一番功業，也好叫朕為你驕傲一番，更好叫朕做一些別的事情出來”。
“臣、臣實在是慚愧”，黃觀繞過夏言在夏言的正麵跪了下來不住地磕頭說道：“臣一直愚昧，不能得知皇上的心思，臣還在之前在心裏邊埋怨皇上，以為皇上隻是以當下的軍事為重，不把臣這樣的文臣反正該心上。臣現在才明白皇上的苦心，臣有罪，求黃山治臣愚昧無知之罪”。
“好了”，夏言上前一步將黃觀扶了起來，幫著他派去他身上的塵土說道：“你到了前線一定潛心學習，朕希望你能盡快成長起來，朕可是盼著你回道京城成為朕的上書房大臣呢，朕準備設立上書房辦差大臣，你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看看你這次的表現。朕不能像是太祖高皇帝一趟，把所有的事情都集中辦理，那樣朕難免出錯，朕又不能把所有的事情交給旁人來辦理，朕隻能想著一些別的辦法。但是無論如何，朕都不希望你到時候達不到朕的標準”，夏言是想要像清朝的康熙皇帝一般設立上書房大臣，因為他現在是越來越不放心眼下的情況了，多處跡象表明解縉等人已經開始了結黨營私。
“臣，臣，一定不負皇上重托”，黃觀在夏言麵漆那再一次跪了下去，在上書房門口的丹墀上邊重重地叩頭道：“臣定然竭盡所能，為皇上、為大明、為我百姓竭盡臣畢生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