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碩貝勒爺言重了”,微微舉高自己的手,表示自己已經收到了朱允熥的問候之後才說道:“我等都是為朝廷、為皇上效命,隻不過是因為各自的職位不同、分屬不同而已。要是和碩貝勒爺要這麼論起來的話,我豈不是一個專吃閑飯的無用之人了?請您想一想,我楊榮一不帶兵衝鋒、二不上陣殺敵,因此上我想說的是咱們就各自為證,把自己手頭上的差事班的妥妥當當才是好的”。
“哎呀,你說說你們這些個讀書人”,李景隆上前一步堵在朱允熥和楊榮二人之間一邊大口喝著自己手中酒壇子裏邊的酒水一邊朝著二人說道:“你們整天就喜歡在這兒弄一些這樣文鄒鄒的事情。你們想一想,要是你們把你們嘴巴上邊的這些勁兒都省下來用在前線上,你們還愁這燕賊不滅,叛亂不消麼”?
“是啊”,平安這個時候也從自己的座位上邊站了起來向前幾步說道:“要是我是你們啊,我現在就不說這麼多的話,我就把我自己手中的酒水架在我的喉嚨嗓子上邊,然後一仰頭全給他娘的咕咚、咕咚喝下去。等著喝足了、喝飽了,我就大手一揮直接叫咱們的兄弟們跨上戰馬,向前進發”,平安說到此處揮一揮手朝著落在自己身後的吳起喊道:“我說老侯爺啊,您以前每每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急不可耐地要和別人碰上那麼幾杯酒,可是今兒您這是怎麼了?竟然這般的沉默,是不是嫌棄我們一起搶了您說話的風頭,這樣吧,我平安現在就把嘴巴閉上,在這兒等著您呢”。
“你個保兒”,吳起走上前去在平安的脊背上邊猛地拍了一下之後罵道:“你個小子掄起備份來那也得叫我一聲叔叔,可是你瞧瞧你這小子現在說的這些個話,咋的,你是要把老子我給氣死不是”?
“哎喲”,李景隆非常自覺地把自己的手搭在吳起的脖子上邊,衝著吳起的臉噴著自己滿嘴的酒氣說道:“你瞧瞧,咱們老吳生氣了,要我說人家保兒也說的對,你就是抹不開麵,非要叫我們這些年紀小的在你麵前把你再三清一清。你就是相像那些個讀書人學習,好張口閉口之乎者也,什麼子曰什麼的。我和您說,這樣的毛病要不得,你可要知道,等著咱們到了戰場上邊的話,咱們是不能和人家燕王手下的騎兵們講這些個的。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懂人話,要是他們都懂些人話的話,或者說是你們這些歌讀書人的話的話,那麼他們可就不會幹這樣的事情了不是。所以要我說啊,與其在這兒磨磨唧唧,還不如抄著咱麼手裏邊的家夥事兒在這兒真刀真槍地練上一會兒武功呢”。
“嗬”,楊榮現在越發地不像是一個讀書人了,他兀自趁著李景隆說的興高采烈、不知所以的時候在李景隆的屁股上邊踢了一腳罵道:“老子也是近視出身,老子也是讀書人。你在這兒揶揄我們讀書人,咋了?是不是不把我楊榮放在眼裏?也不把和碩貝勒放在眼裏?更不把齊泰、練子寧二位大人放在眼裏?更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邊?你可要知道,皇上一直都在說要咱們沒有事情的時候要多讀書,要多學習,隻有這樣才能上馬打仗、下馬辦差,隻有這樣我大命才能夠蒸蒸日上。你說說你,整天就弄一些這樣的有的沒的的。也不是我說你,要是我是皇上的話,當然,我這話說的冒昧,說的是大不韙,但是是這麼個道理,也請在座的給位給我證明一下。咱就事論事,我一定把你的腦袋擰巴下來叫兄弟們當蹴鞠來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