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京兆尹府邸‘雪湘園’幽靜的亭台連著池塘,沒有任何圍欄,白色的玉階猶如紐帶,連著兩端,映襯著藍色的水。
一身白衣裹著一個娉婷的身影,和玉階、碧水連成一色。如絲般漆黑的長發傾瀉而下,在銀簪的襯托下愈發亮麗。
肌膚如雪,女子精致的臉上掛著輕淺的笑,手指柔軟的晃動,把水光撥出片片漣漪。
一年前,她埋葬了空絕師父,回到了京城。
她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柳巷找到了月娘。
這場大火不單純,“法親寺”雖然在山中,但是卻處於潮濕之地,常年陰雨難見陽光。寺廟雖然無梁,但卻已建千年,絲毫未有損壞,廟內潮濕,被褥都難晾幹,又怎能起火?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蓄謀。
想到了前一天晚上的刺殺,那個神秘的玄衣男子,那龍紋內褲,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法親寺”成了王權爭鬥的犧牲品。
所以她必須要找出凶手,她必須要報仇!
既然月娘是主持師父出家前好友,那麼她也是幫助她的唯一稻草。
然而第一次見到月娘,她震驚了!
一身火紅的衣衫擋住了寒凜雪的視線,比牆還厚的濃妝鋪滿了本就不大的臉,五官勉強看的清。
但是更駭人的,不是她的穿著,而是她的身份!這個主持師父的好友,竟然是青樓的老鴇!
寒凜雪猶如受了當頭一棒,雙眼一翻,暈了過去。接下來的幾天,月娘很快顛覆了寒凜雪的想法。
月娘的辦事效率高的驚人,她能在一天之內找到消失一年的人,能輕易躲避江湖二流高手的追蹤,她是京城最大的情報組織的首領,但最主要的是,她掌握了很多在職當朝要員的罪證。
雖然她的出現依然是一身紅衣,但是麵對她的時候,卻少了那駭人的濃妝,幹淨的臉上襯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風韻猶存。
雖然她有情報,但是卻沒有足夠的勢力,即使找到了凶手,也沒辦法報仇,於是,寒凜雪毅然回到了京兆尹的家中,表麵上,成了“乖巧”但名聲卻依然帶著“醜陋”的大小姐。
耳朵不自然地動了兩下,寒凜雪的唇角勾起,她來了。
“雪兒!”一個火紅的身影落下,月娘酷愛紅衣,天天不離。
“情況怎麼樣?”
“柳巷的勢力越來越多,翡翠玉店的老板、撈迪客棧的申二爺和岑華酒坊的掌櫃都不簡單,表麵上看朝內支持大皇子的勢力越來越少,再加上太後隻手遮天,三皇子繼承皇位的希望越來越大,然而,沒有人敢捅破這最後一層紙。”
“表麵上看?”寒凜雪抓住字眼。
“大皇子沒有任何動靜,仿佛像隱士一般,天天喝酒下棋。唯一的動作,就是繼續派人找你!”
寒凜雪蹙眉。
以月娘的情報能力,查了八個月才查到那晚遭人刺殺的玄衣男子,竟然是當朝的大皇子楚淩天!由此可見,這個楚淩天的勢力不容小覷。
既然“法親寺”的大火與他遭刺殺的時間不相上下,那麼接近他是找到凶手最快的捷徑。
然而與此同時,月娘也發現,楚淩天派出很多暗衛在查找她的下落,這樣她就不得不改變她對楚淩天的策略。
月娘看著陷入沉思的寒凜雪,繼續開口:“皇帝態度不明,遲遲不立太子,各國勢力蠢蠢欲動,都紛紛喬裝潛入京城,後宮又有傳言說皇帝病重,駕崩之日不遠,因為太後的關係,沒有人能見到他!
朝中剩下的最後兩股勢力就是一直處於中立的你爹和兵部尚書楊光!要想打破目前的僵局,你爹和楊光就必須表態!”
寒凜雪點點頭。“這個楊光一向以謹慎,找不到把柄,但是他不表態,寒家就危險了!”
“誰先表態,保命的機會就少了一半!”寒凜雪蹙眉。
“還一個月,你就該舉辦成人禮了,到時候你和三皇子的婚約就會被楊家提上日程,這樣就等於寒家做出了選擇!”寒凜雪點點頭。
“月娘,你說梁國的長樂公主也來了?”
“是,她好像每天樂此不疲地熱衷於逛街——甩掉護衛——再逛街”
“月娘,我想到一個,既能保全寒家,又能接近楚淩天的辦法了!”說完,寒凜雪露出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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