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縣令不認識晉王,隻是笑笑說‘大人說的是’。
“繼續。”
“是,那算命先生拿了錢後直接告訴我母親,青州郡守這幾年大興土木給自己置辦家產,手裏的銀子不夠花了,要是我給他解決了這些問題,當個縣令不成問題。後來下官給郡守大人送了兩箱黃金,郡守沒回話,下官的娘子便又送了三箱過去,過了半個月,下官就接到任命說去江陀縣當縣令。黃金上有陳氏的印記,相爺盡可去查。”
眾人聽他說完,麵上還是平靜。
主要是之前汝陽侯已經透了底,沒什麼新料。
周遠之抬手,讓衙役將他們帶下去:“先將他們夫妻倆安頓在衙內,不許任何人接觸。”
“相爺且慢,下官還沒說完。”
“說。”
“青州郡守不僅收了錢,還強占人妻。下官前去赴任的時候遇見郡守大人,他竟然要求下官的妻子陪他一晚才肯讓下官赴任。”
大堂上的人齊齊沉默,目光集中在陳氏身上。
陳氏雖然貌不驚人,但是一雙眼睛生的含情帶怯,身姿窈窕,也算得上美人。
要說這郡守動了歪心思,也確實有道理。
身為女子,小茶當即開罵:“這什麼破官,要了錢還要人,真是沒臉沒皮的。”
她罵著,晉王的麵色當即沉了下去,目光落在陳氏的臉上後,卻又陷入了沉思。
陳氏的眉眼像一個人,那個人卻不是舅母。
江陀縣令這個舉報很突然,周遠之讓他寫個狀紙遞上來,也方便留案底。
人的事情說完了,接下來就是劍的問題了。
“侯爺怎麼帶了柄劍過來?”
“丞相有所不知,這把劍裏藏著這些年郡守和土匪往來的信件。”汝陽侯說著,直接將劍柄拆下來。
成年男子四指寬的劍柄裏藏了近四十封信件,有來有往,郡守的私印和土匪頭目的手印都在上麵。
周遠之看過之後,遞給晉王,晉王看完傳給汝陽侯。
挨個傳閱過後,再交給師爺備案保存。
“晉王殿下不為郡守解釋嗎?”汝陽侯冷笑著看向晉王,短短幾日,他的鬢邊多了好些白發。
先是最看重的學生被殺,然後是親兒子被暗算昏迷,樁樁件件,逼得汝陽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裝聾作啞下去。
往側邊躲了一點的小茶好奇的看著他,不明白一個文臣身上怎麼忽然有那麼重的殺氣?
對麵的晉王竟然也沒在意汝陽侯忽然間生氣,而是皺著眉垂眸想著什麼。
一個兩個都心不在焉,連周遠之宣布今日案審結束都沒聽到。
等周遠之下來的時候,兩人才如夢初醒:“恩?審完了?”
“本相已經派人前去青州取證,郡守也已經傳召入京,大概兩日後到達。今日案子就審到這裏,三天後進行二次審判。”
周遠之複述一遍,轉頭看著小茶:“案子沒結束之前,你不能離開京城。”
“在下明白。”小茶拱手抱拳,笑著回答他。
垂下的眸子不自覺掃到晉王身上,多了幾分笑意:終於發現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