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隻得放棄勸說,先回宮,今晚永帝宿在皇後宮裏她才有一點點時間能出來,要是被人知道了,隻怕又要多生事端。
雖然目的沒有達成,但是...淑妃看著桌上那杯再次冷卻的茶水,紅唇淺淺上揚,露出今晚的第一個微笑:“相爺是個會疼人的,本宮祝你早日覓得良緣。”
“謝娘娘吉言。”
周遠之抬袖讓淑妃扶著上馬車,臨走前,淑妃坐在馬車內猶豫片刻,最後一次開口:“家兄他...”
“娘娘見諒,臣隻能秉公處理。”
淑妃點點頭,放下簾子啟程回宮。
茫然夜色裏,馬蹄聲和車轍聲噠噠響起,轅下的鈴鐺隨著動作搖晃,發出清脆的響動。
周遠之站在門口負手看著馬車走遠,眸色淺淡,唇角逸出一絲歎息。
“周遠之,看什麼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周遠之轉了身抬眸看向簷上:“怎麼不在屋裏好好休息,下午傷的不疼嗎?”
“疼。”小茶頓了頓,“不過還能忍。”
她從屋簷上跳下來,藏在身後的手抖了抖,抖出來一件厚披風,輕輕的披在周遠之的肩上。
一邊理著衣領還要說:“這麼晚出來怎麼不穿厚點,多冷啊。”
周遠之不經意的撥開她的手,自己整理衣領,耳尖又不經意的紅了個透徹。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已經盡數落在旁人眼中。
關於那件披風小茶也有私心,管他之前有什麼白月光紅玫瑰,既然入了她的眼,那就要好好爭取。
這個男人和她之前遇見的那些不同,這人會在女子算不上大膽的動作下悄悄紅了耳尖,太好玩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四哥的氣啊?”
“私自綁架幼童是違背律例的,他知法犯法,我自然生氣。”
小茶咬了下唇,抱臂扯著肘部的衣服:“其實四哥和畫溪是商量好的,隻是沒想到後來會有變故。”
周遠之眸色一深斂眉看過來,臉頰輕微鼓動。
他這模樣一看就是要生氣,想起今天要打板子時這人的表情,小茶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畫溪下午來看我時說的,怕你生氣不敢告訴你。”
“怕我生氣?”周遠之唇角莫名上揚,看的小茶越發心驚,“怕還敢做,我倒是小看她了。”
小茶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軟了聲調:“生氣對身體不好,要罰盡管罰,我幫你動手也行的。”
“明天讓他們跟我一起去寒山寺,抄寫經文,抄不完不許回來。”
“啊?可是四哥要給薛小姐上課的。”
周遠之瞥了她一眼,甩袖遠去:“我自會替他。”
莫名受牽連,小茶摸摸鼻尖跟上他的腳步小聲吐槽:“哼,一點也不溫柔,明天不跟你去了。”
寒山寺的香火百試百靈,又有世間最聰慧的玄度大師在,每日來拜訪的人應當是很多的。
可是由於山路高又長,很多人都被擋在了山外。
周遠之不覺得累,帶著一個書生和孩童一步步爬上去,去見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