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這種刑罰,讓犯人痛苦時,還要惡心一下觀刑的人。

令人作嘔的感覺已經壓過了警醒的意味。

薛月見歎氣:“為什麼有的人要做壞事呢?明明不做那些事也可以好好的。”

“欲念在作祟罷了,有些人的貪念是無法滿足的。”

“我不明白。”

“不明白最好了。”安季白輕笑著將明月閣新上的小吃零嘴兒推到薛月見手底下,“我們月見可是天底下最單純的姑娘。”

薛月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捧著那碟子軟糯糯的糕點傻笑。

從明月閣出來,安季白又帶著薛月見去汝陽侯府探望世子。

距離百曉閣那場刺殺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汝陽侯世子卻依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細致張揚的眉眼陷入了恬靜的夢裏,平緩的呼吸從未間斷。

汝陽侯坐在世子屋裏,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默默歎氣。

“侯爺,還是沒有一點辦法嗎?”

“能叫上名號的大夫都看過來,都沒有辦法。”

安季白愁了眉,沮喪的耷拉了嘴角,這讓看的薛月見有些不忍心:“侯爺,要不請玄度大師看看?”

汝陽侯眉心一動,似是被她說動了。

之前一直把重點放在病理上,所以隻找了大夫查看。

現在,病情既然沒進展,倒不如換個方向試試。

“多謝薛小姐提示,明日我就和拙荊去拜見玄度大師。”

從汝陽侯府出來,安季白送薛月見回府,路上薛月見幾次開口,卻又都咽了回去。

等快到了門口的時候,她才小聲問:“先生,小茶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啊?”

“也許明天,也許永遠不回來。”安季白笑了笑,“你們兩個才見過兩麵,就這麼投機?”

“小茶姐姐人好,長得漂亮,不管是誰都會喜歡的?”

“就是太活潑了些,不如你乖巧懂事。”

安季白在門前止步,將剛才路過小攤時買下的果脯交給薛月見:“馬上就到年關了,明天入宮向陛下請安時,穿的厚些。”

“好,月見記住了。”

這些小事不用安季白囑咐,永帝派來接的人也會準備好的。

厚重的熊皮鬥篷,熱乎但不燙手的湯婆子,還有轎輦。

出門時看的薛氏續弦牙根癢癢,手裏的帕子都快攪攔了。

這才剛入冬沒多久,大雪就一場接著一場,像是要把去年沒下完的補上一般。

薛月見站在雪地裏,仰頭看著洋洋灑灑的雪花,唇角不自覺的揚上去。

她今天穿了件藕色的對襟小襖,下邊是藕色的暗花梅紋百褶裙,鬢間僅簪著一支燒藍點翠海棠釵。

站在雪地裏的時候讓白雪一襯,顯得活潑又俏。

“好大的雪啊,想吃雪花酥了。”

“讓本王看看,這是誰家的頑皮丫頭?”晉王帶著侍從從禦花園路過,雌雄莫辨的麵孔周圍是鬥篷上柔軟的絨毛,看上去貴氣又威嚴,“要打雪仗嗎?”

“晉王表哥好。”薛月見向他行了個禮,眉眼彎彎的輕笑,“王妃姐姐沒跟你一起來嗎?”

“璿兒剛診出來身孕,不宜走動,改天本王讓侍衛接你去王府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