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靠在躺椅上喝著,小酒壺很快就見了底:“拿酒過來。”
腳步聲磨磨蹭蹭的靠過來,小茶接了酒仰頭又是一大口:“坐下說話,你是哪裏人?”
那小倌沉默良久,低著頭:“青州人氏。”
聲音一出,小茶愣住了。
緩緩坐起身,摘了麵具看向那個小倌,麵容清俊恬淡,不是安季白是誰。
“四、四哥?”
驚!逛花樓點小倌遇見結義哥哥,怎麼辦?
小茶忽然覺得有點心虛,不好意思的捏捏耳垂,從榻上坐好。
忽然間她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安季白怎麼會在這裏?
“四哥,你怎麼在這?”
安季白已經從剛才的驚訝裏走了出來,再次低了頭:“月見被許配給師明旭的事情你知道嗎?”
小茶聽到師明旭這個名字反應了一會兒,後知後覺想起來,是汝陽侯世子。
“略有耳聞,聽說年後二月就要成婚。”
小茶猶豫著上前,將酒杯倒滿遞給安季白一杯,小心的打量著他的表情。
隻見安季白沉了氣,靜靜的垂眸:“月見說她寧可一輩子給我當個書童也不會嫁給師明旭。”
“依照薛江那拜金求榮的性格,薛姑娘說這話除了連累你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確實如此,所以他在夜裏讓人將我打了一頓,賣到了這個地方。”
“王八蛋!”小茶氣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在原地踱步,“你好歹也是永帝剛冊封的青州郡守,他也不怕永帝追究。”
“被賣到這種地方,誰會說出去?”安季白扯唇笑了笑,“麵上無光啊。”
小茶剛才的義憤填膺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尷尬的捏捏耳垂:“那個,四哥,你來這幾天了?”
安季白掃她一眼,忽然間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翻白眼:“你是頭一個。”
“嘿嘿,我就是想找個喝酒的,這不是巧了嗎。”
確實巧了,巧大發了。
小茶看了看桌上的那三大壇子酒,拎起一壇子兩人喝了個幹淨:“先喝,喝完咱倆回去。”
“怎麼回?恐怕得贖身,你有錢還是我有錢?”
小茶揚起下巴:“沒錢,有腿。”
管他什麼地方,打出去不就好了,要是留著安季白在這,死的可不是一個薛江,還有整個花樓的人。
話說回來,這個薛江還真是大膽。
青州郡守和兵馬指揮使官階相差無幾,安季白也算永帝比較看好的人,薛江竟然就敢把安季白打一頓賣到花樓,還真是有膽子。
小茶端起酒杯慢慢喝著,眸子漸漸沉下去:薛江,很好。
等薛月見出嫁之後就是他的死期。
沒錢有腿的辦法最終還是被安季白否定了。
小茶隻好苦著臉戴上麵具,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銀口袋扔在桌上,然後帶著安季白和一壇酒從窗戶那邊跳了出去。
安宅是回不去了,容易再被人打一頓。
小茶想了想,把安季白送到了周遠之府上,說法就是:“薛姑娘要出嫁了,我怕四哥鬱悶。”
“恩,那就一塊喝酒吧。”周遠之還沒有從醉醺醺的狀態裏清醒過來。
氣的小茶直接上手揪他耳朵:“酒酒酒,就知道酒,信不信我一劍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