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南對吧?”扛著大刀的匪頭子將大刀往地下一撂,周圍的泥土都跟著陷下去一塊。
匪頭子叉腰,仰著下巴瞟了眼柏南:“拿錢,倒茶。把爺伺候好了,爺給你個痛快。”
“拿什麼錢?可有名頭?想喝什麼茶,怎麼才算伺候好了呢?”
“狗東西,話怎麼怎麼多?”匪頭子一瞪眼,怒衝衝的提起刀對準柏南。
但又許是遇見的人裏沒有敢這樣反抗的,那匪頭子生完氣後竟也有耐心一一掰著手指頭解釋。
“梁佑堂的家裏人讓我們來殺你,但是他們隻出了殺人的錢,要是想讓我們幫你收屍那得另付錢。茶葉隨便,白水也行,讓我們兄弟吃飽喝足,我給你痛快一點,不疼的。”
柏南似乎解決過很多這樣的人,聞言也隻是點點頭。
好像兩個人隻是在商量等下的交易該用怎樣合適的價錢。
誰會想到這樣安分的場麵,是一群殺手要來取人性命呢?
但顯然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柏南處理起來遊刃有餘。
先是要進屋拿些什麼,一隻腳還沒跨過門檻。
那邊一聲暴響傳來。
五六個小弟口吐鮮血躺在地上,已經不動彈了。
原先扛刀的大哥僵直了身子站在沈願棠邊上,手裏的刀碎成好幾片散落在腳邊。
柏氏也不敢動,看向柏南。
好像也不怪沈願棠,誰讓那匪頭子說沒錢也能肉償呢?
沈願棠拾起腳下的大刀碎片,細細看了幾眼:“刀不錯,主人太笨。”
隨後將碎片扔在匪頭子腳下,抬眸淺淺的揚唇:“人是我殺的,等下我來處置。”
“他們是衝我二人來的,連累你了。”
“是他先對我動手動腳,與柏師傅有什麼幹係?”沈願棠麵色如常,抿了口茶起身。
抬手在......杯水遞給沈願棠。
傳聞的昆侖木即便隻有一段,離開了泥土水源和陽光,卻依然不會幹枯,把屍體葬入其中可以萬年不朽。
前朝幾代皇帝窮盡畢生想求一段這樣的木頭做棺槨,可惜不得願。
現如今沈願棠忽然間這樣開口,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眼見夫夫二人都被自己問的啞巴。
沈願棠不禁開始懷疑情報的準確性。
眼前這拿著斧頭鑿子一心撲在木頭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位。
多思多想無用,沈願棠默歎了口氣回到家裏,又開始落筆寫下一封又一封的書信。
沈願棠似乎很喜歡寫信,又或許是不得不寫。
每每周邊無人,或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點一盞燈,在桌前苦思冥想。
久久之後,深思熟路落下一筆。
好像那一落筆,就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之前托柏南做的那些家具,不出三天就送到了沈願棠家門口。
從那以後很久,柏南夫夫二人都沒有見到沈願棠。
隻是那院子裏經常有劍氣聲傳來,聽上去不是什麼厲害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