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柏南隻是搖頭。
寒玉的性格一直沒變,到了今天也還是如此。
柏南絲毫不會懷疑,寒玉讓他把人追回來的意圖。
無非是覺得虧欠了大當家,所以想要在北疆城安排一個位置彌補罷了。
隻是那位大當家會答應嗎?
柏南微微歎氣,不知道寒玉到底是怎麼想的。
診完脈柏南便起身去準備熬藥,臨走前交代梁仲堂,等寒玉醒了之後,無論如何要把人留下。
梁仲堂有些不解,人都已經這樣了,怎麼走?
但事實果然如柏南所說的那樣,寒玉醒後隻坐在床頭休息了半天,便要起身。
“坐下好生歇著。”梁仲堂摁住寒玉的肩膀將人摁了回去,“阿南說你脈象很亂,要好好修養才行。”
“嫂子說的這些我心裏有數,隻是修養已經於事無補,與其纏綿病榻,還不如在剩下的時間裏好生放肆一回。”
寒玉靠坐在床頭,垂首看向自己的掌心,眸子沉沉看不清具體有什麼情緒。
隻是任旁人才也能猜到,那眸子裏必然是一副死灰一般的沉寂,明明想要做些什麼,卻隻能屈服於這無奈的命運。
梁仲堂看著那柔軟的、白茫茫的發頂,也忍不住升起幾分痛惜。
但是依舊無能為力:“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家裏總有要照顧的晚輩弟妹吧。”
“他們已經長大了,不許要我時時耳提麵命的教導。至於有些沒法交代的,我也已經安排好了人,不必擔心。”
“真的不擔心?那為什麼還要皺眉呢?”
寒玉無奈的笑笑:“嫂子,我真的沒事。前線還有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實在不能耽擱。”
說罷,捂住胸口又是一頓輕咳。
梁仲堂大馬金刀的坐在榻側,麵色不虞:“家裏又不是沒人了,隨便誰去不行......注意到了人,輕聲將梁仲堂勸了出去,讓二人進來回話。
“人呢,帶回來沒有?”
清規拱手:“屬下無能,人沒帶回來,隻帶回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完成了故人托付,他也沒什麼好留念的。現在,他要去找故人道歉了。”
寒玉想要說些什麼,張嘴卻是一陣猛咳,咳得整張臉都燒成了紅色。
玉螢趕忙上前,輕輕拍著背倒了杯熱水遞上前:“城主。”
寒玉抬手擋開,眸底隨著咳嗽蕩起了一層水波:“他手下的人怎麼處理?”
“屬下沒有多問,但是應該不會繼續留在魚城了。”
寒玉點頭,橫著手臂遮在眼前:“三日後玉螢帶人接手魚城,若是還有人,給他們些銀兩遣走便是。”
“屬下遵命。”
“南方可有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