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晏尚’的消失,寒玉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但不消片刻,那張表情豐富的麵龐又恢複了平靜。
好像剛才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身後的所有人卻不是和寒玉一樣淡定。
因為那個幻象不是隻有寒玉一個人看到,柏南、清規、破軍,他們三個都看到了。
破軍隱隱有些擔心:“柏先生,剛剛那個…我們沒看錯吧?”
“沒有,那確然是師妹的幻象,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也能看到。”柏南鎖了眉,看著站在花海中的人,一臉凝重。
倒是清規若有所思的站在二人間,沒有那麼驚奇。
並且開口寬慰他們:“風氏一族來曆神秘,有些不秘傳的秘術也很正常。”
話落,二人同時看過來,麵色複雜。
殊不知,那幻象為什麼會出現,連寒玉本人都不知道為什麼。
誰也沒有開口問起。
從那日開始,他們在魚城中開始了自給自足的生活。
寒玉和柏南經常會坐在江邊垂釣,釣上來的魚吃不完的時候,就讓破軍和清規帶去離這裏最近的城鎮去賣。
半個月之後,梁仲堂來了。
那些魚又得到了更好的死法。
有很長一段時間裏,連寒玉的衣服上都帶了一股魚香。
被清規發現之後,愁的寒玉在花林中練了半天的槍,這才用花香把魚味蓋下去。
風仲翡等人來的那天,是雨後。
風仲翡還記得那天的魚城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就連破破爛爛的城門,都變成了古樸。
城南滿滿的,全是花。
花香氣順著風,飄出了城牆。
有些調皮的花瓣,隨著風落在金冠上,怎麼摘也摘不掉。
一張小榻擺在花海間,手邊是一盞剛煮沸的月光白。
榻......要炫耀吧?”
“叫你來,自然是因為有些話不好在寧國說了。”風元莞抬手一指遠處立在花海中的那杆長槍,問道,“你看它,漂亮嗎?”
風仲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看到花海間立著一杆烏黑的長槍,素淨簡單,甚至連尋常的紅纓都沒有。
模樣不怎麼出眾,算不上醜陋,但風仲翡也說不出好看兩個字。
但風元莞一直看著他,似是一定要他說出個結果。
風仲翡隻好在心底默默歎口氣:“很有氣勢。”
“你這用詞,倒是很有眼光。”風元莞抿唇輕笑,悠長的目光看向那杆槍,“從今天開始你要學著用它,我親手教你。”
“姐姐,我不明白。”
“和那把油紙傘一樣,它也是風氏一代代傳下來的,要說年歲,得有三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