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侯夫人更不識大體。
一個婦人,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聽著侯夫人說自己,周文芊不高興了:“夫人,慎言。”
她有理有據:“這薑家兩姑娘不睦的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嗎?若不然為何分席而坐?”
“至於不睦的原因,難道不是更容易知道?”
侯夫人沉了臉色:“我現在就告訴你們,笙笙是我親手教養長大的女兒,她來到侯府就是和我們有緣,沒有占誰的位置!”
“至於,羨……羨,她,她是因為我們粗心,才導致血脈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頭……”侯夫人說,“我們一定會盡量彌補她。”
“至於怎麼彌補是我們的家事,難道還需要特意告訴你?還需要公之於眾?反正不是剝奪笙笙侯府千金的位置!”
“而且絳平侯府再落魄,也還不至於連兩個小姑娘都養不起!”
周文芊一噎。
自宮宴開始就一直懶在位置上閉眼小憩的薑羨,此刻才略略抬眼皮。
她站起來朝薑笙走去。
薑笙一怔,愣神之間薑羨已經走到了自己麵前:“姐姐,怎麼了?”
薑羨往周文芊的方向看一眼,輕笑反問:“沒聽人說嗎?”
“你再坐在這裏,還不知其他小人要將傳言傳成什麼樣呢。”
“啊?”薑笙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薑羨握住手帶到原來的位置了。
被留在那邊的喬織擰眉:“笙笙——”
周文芊皺眉看著過去的兩人:“薑羨姑娘,你也別勉強,我們都能理解的。”
“勉強什麼?理解什麼?”薑羨嗤一聲,“你不是要比賽嗎?和你比還需要我妹妹?”
“我和你比。”
這下換周文芊愣了。
她聽到了什麼?!
薑羨說什麼?!
薑羨一個鄉下來的,要和自己比樂器?!
她本來聽著侯夫人的話有點氣憤,此刻一掃陰靄,不禁笑出聲:“憑你?”
周文芊轉向薑笙:“你不是吧薑笙,你怕輸,就把薑羨推出來?”
誰不知道薑羨在鄉下長大,哪裏有機會碰琴棋書畫,恐怕整天都待在田間勞作。
自己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
薑羨抬眸:“怎麼?不敢?”
周文芊樂了:“我有什麼不敢的?隻不過覺得就算贏了,也被人說欺負你,贏得不光彩。”
薑羨不耐:“那就別廢話,比什麼?比箏?”
侯夫人也有些擔憂。
別人不知道,但她知道啊。
琴棋書畫射禦書數,薑羨自回侯府後,是一個沒學
隻有已經坐到薑羨旁邊的薑笙,看到薑羨眼底閃爍的光芒,便放心的隨口端起一盞羹用小勺舀了一口。
她讚歎皇宮裏的吃食的同時,並在心底為周文芊點上一燭蠟,順便給侯夫人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後等著吃瓜。
侯夫人便半提著心坐下來。
罷了罷了,比就比罷,輸了也沒關係
這不是還有自己和侯爺嗎。
周文芊見薑羨不耐的態度不免皺了皺眉。
果然是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一點也沒有教養!
她思考幾秒,輕慢道:“你打小沒碰過的東西,我便不欺負你了,若實在要比,便比射箭罷?射藝不難,你看看便會了,也不需要記樂譜。”
“況且你從前在田間勞作,若力氣大些,於這也是有好處的。”
周文芊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至於箭矢到底射不射得中——她就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