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鮮樓內。
穿著紫金長袍的男人坐在包廂內,他氣度不凡、五官深邃,高挺的龍鼻下薄唇微揚,隻是當看到他身下的輪椅時,大概所有人都會感慨一句——
上天大抵都是公平的。
這麼畫一般的人,卻偏偏落了殘疾。
隻聽一聲微響,包廂的門被打開,一位身著窄肩淺黛色襖裙的姑娘走進來。
她墨發隻用一支戴玉垂扇布簪挽起,簡單卻清麗脫俗。
薑羨看著對麵的蕭淮景:“有消息了?”
蕭淮景慢慢道:“沒有。”
薑羨:“……”
她轉頭就走。
“薑姑娘怎麼這麼性子浮躁?”蕭淮景歎一聲。
薑羨腳步頓住,但沒回頭:“有話快說。”
浪費她時間。
蕭淮景扶著輪椅,向桌子旁移動:“先坐。”
薑羨猶豫了一下,轉身在桌前坐下。
蕭淮景沒再賣關子,直接道:“你要的東西我還沒有線索,但有個人,我覺得你可以見一見。”
薑羨抬眸。
……
那邊薑笙和喬織一起回了玉笙院,有個書童打扮的人在門外等著。
薑笙院裏原本是沒有小廝的,更不用說是書童了。
泗聆見到薑笙趕緊上去行禮:“問姑娘安。”
薑笙想起來了,這是薑硯身邊的書童:“怎麼了?”
泗聆道:“我們公子上次出門,偶然間得到一塊有趣的玉石,叫我來送給姑娘。”
“啊?”薑笙愣住。
自己和薑硯並不算熟悉,甚至沒說過幾句話,他怎麼會送給自己東西?
泗聆拿出一塊鵝蛋大小的石頭,很圓潤,他把石頭翻過來,露出一段薰色的玉,仔細瞧裏頭還飄著花:“不貴重,就是新奇。”
薑笙瞧了瞧。
不貴重是假的,薑笙好歹穿書前也是大家小姐,不至於連塊玉石都品質都看不出來。
這玉水頭足,又是罕見的顏色,還沒什麼雜質,要換成rmb……即使是原石也要起碼六七位數。
古代的物價她不清楚,反正同樣價值很高就是了。
薑笙委婉說:“我要這個做什麼?我就不收了,謝謝你們公子。”
泗聆看了薑笙身邊的喬織一眼,悄聲道:“您收下吧,這個顏色我們公子用不著,丟了可惜,但若賣了——”
他歎口氣:“您知道我們公子身份敏感,平白多出那麼一大筆錢,做什麼好?不是更尷尬了?”
薑硯身份確實尷尬,薑笙稍稍猶豫。
若是給絳平侯和侯夫人知道,薑硯突然多出一筆錢財,免不了心裏有餘慮。
泗聆繼續勸:“您收下就當幫忙可以嗎?找工匠雕成玉雕,或是切割成玉牌好。”
薑笙心下思量一番。
書中薑硯是什麼樣的人並沒有過多筆墨描寫,但肯定不簡單,他會怕一塊玉石、一點銀錢惹出來的事情?
俗話說拿人手短,且這玉石指不定來路不明。薑笙還是拒絕,順便應付式地出了主意:“用不著可以先留著,來日娶了嫂嫂當聘禮。”
泗聆:“……”
他吧唧一下嘴。
公子娶妻?那得猴年馬月啊。
笙姑娘是不知道這個玉石的價值不感興趣,還是知道這個玉石的價值不敢收啊。
他臉擰巴皺起:“可是公子差小的做事,就做這麼一點事情都搞不定,公子還不要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