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客堂,薑羨漫不經心問:“缺錢?”
“沒。”薑笙玩著腰間的穗子,穗子頭邊鑲嵌著一顆圓潤飽滿的玉珠,觸手冰涼。
她打趣:“誰嫌銀子多啊。”
也是。
薑羨慢慢開口:“我有錢啊,你與其想方設法從別人那裏扣扣搜搜辛辛苦苦掙些銀子,大可叫幾聲姐姐撒個嬌,要什麼我不給你。”
薑笙可能並不清楚她的底細,但多少知道,自己不像表麵隻吃侯府那少得可憐的月銀。
“嗯?”薑羨眼尾掃向薑笙。
薑笙愣了,她感覺大佬姐姐最近很奇怪。
她開玩笑問:“我要雲煙閣,姐姐給嗎?”
薑羨意有所指:“‘給’的意思是,我買下給你,還是我——送給你?”
買下,代表雲煙閣不是薑羨的,但她用能力去收購;
送的意思是,薑笙知道雲煙閣的幕後主人就是薑羨。
薑笙迎上薑羨的目光,輕輕開口:“後者罷。”
風穿過拐角纏繞在石窗邊上的荊棘卷起地麵落葉,吹得兩人裙擺微晃。
薑羨笑了:“成,姐姐給你。”
薑笙微微彎唇,沒放在心上。
自上次薑硯的書童泗聆給薑笙的那塊玉石後,薑笙一直躲在自己院子裏懶得出去,便也沒還給薑硯。
正好今天她出了玉笙院,順路給薑硯送去。
薑笙從荷包拿出玉石,一段水潤晶瑩的薰色翡翠露出,稍微懂一點的人一見就知道價值不菲。
薑笙注意到薑羨的目光:“不是我的,是薑硯的。”
“薑硯?”
薑羨眸光微閃。
這東西一看就貴重,對方怎麼會莫名其妙給薑笙?
她回想薑笙和薑硯間的交集,卻沒有得到什麼信息。
薑羨修長的手指一卷,挑起落在肩前的墨發,若有所思。
“他什麼時候給你的?”
薑硯的目的是什麼?此人看似好脾氣與世無爭,但那隻是表象,他做一件事情總要有目的罷。
薑笙道:“前不久,我等下還給他。”
“嗯。”薑羨看似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是得還回去,誰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薑笙的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地方嗎?
但薑笙和薑羨在岔路分手後,走向薑硯的院子,準備把玉石還給他。
薑硯住的院落叫洗硯居,在降平侯府偏右處,挺清淨的。
清淨到薑笙越走越越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兒了。
畢竟她沒來過薑硯的居住地,隻是原主腦海裏有絳平侯府的布局。
薑笙找入口找了許久,終於在外院抓到一個灑掃婆子:“世子爺呢?”
“笙姑娘?”婆子訝然。
“老奴問姑娘安。”
她往裏頭看兩眼,然後回話:“公子好像不在院子裏。”
薑笙問:“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這個時間點也要用晚膳了吧。
“姑娘這話問的。”婆子笑道,“公子的行程,老奴一個做灑掃的下人怎麼會有資格知道呢?”
薑笙手指向掌心收,猶豫了一下,她並沒有把玉石給婆子代為轉交。
於是薑笙又無功而返。
……
待薑笙走後,那婆子嘀咕兩句什麼,掃帚一丟,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