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間,王金鳳臉色灰白,她挪動嘴唇,卻沒說出一個話來。
完了!全完了!
謀害公爹這名聲一坐實,自己可怎麼辦?!自己兒子怎麼辦?!
周圍人一見王金鳳的神色,就知道孫禾山說得確實是真的,紛紛感歎。
即使他們沒說出口,孫朝安也知道他們在心裏指指點點,難堪地擰起眉。
“啪”
忽然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你個毒婦!”
眾人被嚇了一跳,隻見孫朝安的手懸在半空,還帶著略微顫抖。
誰也沒想到剛剛那麼怯懦的孫朝安會突然打王金鳳一巴掌。
周立忍不住插嘴:“你怎麼能打人呢?”
孫朝安的頭機械朝手的方向移動,看著自己剛打過人的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徒然升起:“我打我婆娘,關你什麼事?!”
周立撇嘴。
沒出息的男人才打女人。
“孩兒他爹孩兒他爹!你聽我解釋!”王金鳳一改原來趾高氣昂的潑辣模樣,忙不迭過去扒拉孫朝安。
她一個女人,上頭沒有婆婆磋磨,日子再好不過了。但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在家地位變了,或者被休了,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王金鳳抽抽搭搭:“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孫朝安緊抿著嘴:“我想的是哪樣?”
孫朝安隻要一想到剛剛自己對王金鳳的維護,他就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但因為在人前朝著王金蘭威風了一把,又覺得得意洋洋。
“爹,這女人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兒子一概聽您的!您隻要說一聲,兒子這就把她休了!”
惡毒的女人!差點害得自己沒了爹!
孫朝安眼睛緊盯住王金蘭。
王金蘭幹咽了一口口水,把所有事情都攤牌了:“全嘉酒樓的掌櫃確實有來找過我,但那是在公爹出事之後!”
“我想著反正人都昏死了,去找郎中也沒什麼用,還白白浪費錢。”
其實全嘉酒樓的掌櫃是前一天晚上來找她的。
那人明明跟自己說過,他會在醉鮮樓的飯菜中下了毒,讓自己公爹去醉鮮樓吃一頓,沒幾個時辰就會落氣。
誰知道原來並沒有什麼大事,所謂下毒又變成食物相克了,公爹還醒來得那麼快!
王金鳳抬頭看著孫禾山:“爹,你也知道我們家的狀況,可您大孫子正是要娶妻的年紀,小孫子有點念書的天賦,處處都是要銀子,哪裏不要銀子?”
“與其把銀子花在不必要的醫治上麵,倒不如找上醉鮮樓,還能有點賺頭……”
王金鳳縮成一團:“但兒媳本來真的沒有想謀害您!!您要明鑒。”
孫禾山沉著臉色。
王金鳳繼續哭喪著臉:“兒媳知道錯了,無論如何,兒媳一定要先帶您去醫館,哪怕豁出這條命,也要救您!但是現下您沒事自然是最好的,有什麼事我們回家關起門再說好不好?”
“孩兒他爹,你也幫我說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