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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薑羨到玉笙院找薑笙。
她開門見山:“昨天醉鮮樓的人去請的郎中正在尋你。”
“找我做什麼?”薑笙問。
薑羨隨手卷了一下發絲:“大抵好奇你是怎麼讓孫禾山醒得那麼快的。”
孫禾山昏迷時的情況薑羨一知半解,她不擅長此道,也不太懂得郎中心裏的激動。
不過就昨日,掌櫃給了郎中銀子,郎中仍然戀戀不舍回藥堂的模樣來看,他真的對此很驚詫並且想知道其中一二。
薑羨昨天帶著薑笙去全嘉酒樓是從偏門出去的。走出去回頭望時,從遠處,還能望見兢兢業業立在醉鮮樓門口的郎中。
隻是她沒和薑笙說罷了。
薑羨把自己差人調查的情況一一說來,聲線清冷,語速徐徐:“那郎中叫柳仲然,在京城還算是德高望重。”
“或許他醫術不比太醫,但太醫畢竟不是尋常人家隨便想請就可以請的,有些大戶人家府裏便會養有府醫。”薑羨道,“鄭尚書就曾經想讓柳仲然入尚書府邸當府醫,不過被拒絕了。”
“柳仲然說他希望能為黎民百姓做一些事,若是入了尚書就不太自在——他應該還算是個挺清高的人。”
薑笙心下一暖。
大佬姐姐能知道這些,多少有為自己特意調查打算的。
“姐姐的意思是?”
“他現在在醉鮮樓等你。”薑羨說,“結交一下,沒有壞處。”
“當然,你如果不想,我就幫你婉拒了。”
薑笙莞爾:“我去見一見吧。”
無論在哪,隻要謹慎防著別人背後捅刀子,有點人際關係總比孤立無援得好。
再者也不能辜負大佬姐姐調查的一片苦心呀。
……
醉鮮樓一所包廂內。
柳仲然在交椅上坐著,又站起來反複踱步,灰藍色的長衫隨著他的動作飄起擺動。
他看向掌櫃,忍不住問:“昨日真是扶著病人出來的姑娘讓病人蘇醒得那麼快?可她看起來年紀還很小。”
掌櫃笑道:“醫術方麵的事情老朽不是很懂——”
“不過若那病了的老先生不是自己醒,便是因為薑姑娘了,醉鮮樓沒有人去做什麼。”
“自己醒?”柳仲然連連搖頭,“絕對不可能。”
就孫禾山的情況他很清楚,說到底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食物中毒,喝了藥休息會兒便能好了。
但這“一會兒”起碼得十二個時辰,決計不是區區幾刻鍾時間。
而且自己還沒開藥方呢。
柳仲然自言自語:“難不成老夫是遇到奇才了?”
他重新坐下回想昨日孫禾山的脈象,越想越覺得可歎。
忽然門口傳來動靜。
“兩位姑娘這邊請。”
木門被打開,薑羨和薑笙一起走進來。
柳仲然見到薑笙連忙站起來:“是——”
薑笙禮貌道:“柳郎中好,事情我姐姐都和我說了。”
柳仲然嘴唇略有些顫抖,連連點頭:“好好好,老夫就是有點好奇,姑娘是怎麼讓那人蘇醒得如此之快的。”
薑羨偏頭和薑笙說一聲:“我在旁邊包廂等你。”
“好。”
然後她示意掌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