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別甩給我(1 / 2)

薑從琳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想到自作主張的後果,總而言之,這件事是薛氏親自告訴侯夫人的。

幾日後,薛氏在侯夫人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若流了倒幹脆,但他已經出生,還是個哥兒。”

“可能因在胎裏憋久,一出生就沒了氣,臉色烏青。”她嗚嗚咽咽道,“我若這樣把那哥兒抱回去,隻有挨婆母訓的份,還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您說說,這時候恰巧在河邊見了一個差不多大的嬰孩,這是老天在幫我啊!肯定要把他帶回來,原也不是故意想欺瞞您的。”

原來如此。

其實自薛氏攜女來小住的這幾日,侯夫人也和絳平侯吐槽過,說薑硯一點都不像薛氏所生。但當初薛氏大著肚子的時候他們也見過,怎麼會懷疑到這上頭去。

侯夫人臉色沉著。

她已經打發人去尋絳平侯了,事情要什麼解決,她一個人也不好做主。

薑學樹也來了侯府,麵色不甚好地陪自己妻子跪著,他低著頭:“我娘那個人,夫人您也見過,香嵐當時要是抱個落氣的孫子回去,怕是連月子都坐不好。”

薛氏還在哭訴:“況且當時您來族裏選哥兒,就隻世子一看就非池中之物,合該是要享富貴的命,您指明要他,我們哪裏敢拒絕啊。”

侯夫人淡淡道:“不用一唱一和,你也別哭,孰是孰非清清楚楚,要怎麼解決,等侯爺到了再議,也得請族裏的人來一趟。”

絳平侯在外來得慢,而此之前,薑羨、薑笙、薑岩具到了正堂。

薑笙見薛氏跪在地麵上哭,心中就已有了猜測。

薑岩還在大咧咧好奇問:“娘,這是怎麼了?”

“等你爹到了再說。”

“哦。”薑岩便乖乖坐下來。

絳平侯和薑硯是同一時間到的,絳平侯見了這情景忙問:“怎麼了這是?”

侯夫人覺得這話不好出口,於是瞪向薛氏:“你自己說罷。”

薛氏邊哭邊把事情一一說來,還在心裏怨怪薛大。要不是薛大非逼著她講,這事情可能稀裏糊塗一輩子就過去了:“……如今我們也是知道錯了,心中愧疚,想著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您。”

她希冀的目光看向薑硯:“硯哥兒,你幫忙說句話吧,你雖不是我生的,我們好歹養了你六年,不算虧待你。”

薑硯還沒說話,侯夫人已經冷笑:“你還好意思說這話。”

當初去族裏選人的時候,族長就說把薑硯帶走也好,遲早要給薛氏養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薛氏對薑硯如何。薑硯還抱在手裏的時候,就是薑老夫人一勺一勺米湯喂大的,她雖對兒媳不怎麼樣,但對這個孫子絕對沒話說。

侯夫人還聽族長說,自薑硯四歲薑老夫人離世後,連最後關心他的人也沒了,薑家莊挨家挨戶給點飯吃他才勉勉強強長到六歲。

侯夫人當初聽了滿是心疼,更下決心要把薑硯帶走,隻是後來有了薑岩,又步了薛氏後塵。

薛氏還在淒淒慘慘哭訴自己的無奈,絳平侯沉著臉,吩咐下人:“先把他們帶下去。”

最要緊的不是如何處置薑學樹和薛氏,而是薑硯的身份怎麼辦。

世子之位肯定不能落入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身上,但侯夫人對薑硯又懷有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