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嬢嬢是江南人,和吳伯青梅竹馬,後來吳伯父母北上做生意,已經嫁過來的她自然同樣要跟過來。”
“那時臨邑的這種情況還不嚴重,相反,經濟比其他縣鎮發達,吳家人輾轉了幾個地方最終在這裏定居。”
“江嬢嬢和吳伯有兩個兒女,後來因為世家們越來越猖獗,老兩口就把他們都嫁到了別的地方,並且讓他們在那邊安身別回來了。”
薑笙問:“那蘇嬢嬢和吳伯為什麼不一起去啊?”
本來就不是臨邑人,沒田沒地的,待在這種苛刻的地方做什麼。
薑硯想了想:“或許……畢竟大半輩子都在這裏,不想挪地方,開了個食肆也能謀生。”
不過人年紀大了,想來也是會想自己兒女的。
不知道如果臨邑的事情解決了,老兩口能不能和兒女團聚。
撇開這個比較遠的話題不談,薑笙好奇道:“剛剛嬢嬢叫你什麼?小魚?”
薑硯一愣。
什麼小魚?
反應過來後他失笑:“我阿婆姓俞,就隨便取了個化名。”
“‘人’字頭的‘俞’。”
薑硯半開玩笑:“畢竟我在臨邑名聲這麼差,總不能頂著個和知縣貪官一樣的名字過來吧?”
他倒是無所謂,卻要把別人嚇著了。
薑笙遲疑:“阿婆,是……薑老太太?”
薑從琳的奶奶?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薑笙更茫然了。
把長輩的姓氏拿來用,那應該是很重要的長輩。
難不成真的是她多疑了,薑硯就是這裏的人……若不然怎麼會對自己五六歲時就逝世的長輩這樣親切。
而且在方才那樣快問快答的情況下,如果薑硯不是薑硯,不是這個名字,多少會露出破綻才是。
薑笙擰眉。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薑硯就到樓下去拿菜。
吳伯果真在庖廚裏。
鍋裏不知薑笙道煲著粥還是湯,他打開又蓋上,江大娘正在訓斥:“你蓋一會兒又打開,都煲不爛了的,”
吳伯委屈:“可是我怕它溢出來啊。”
“我不是留有孔了啦。”江大娘沒好氣。
“你去拿蜂蜜水好伐,別在這裏給我添亂。”
於是吳伯又可可憐憐地去端蜂蜜水了,邊走他還要邊回頭,殷殷囑咐江大娘:“別讓湯溢出來啊。”
江大娘叉腰:“你懂還是我懂,要不以後都你來,好呀?”
吳伯聞言悻悻趕緊離開。
他一個人可不行。
看到走過來的薑硯,江大娘把蓋子嚴絲合縫閉上才轉頭問:“是小姑娘餓了伐?甜粥還要一會兒的啦,煮了碗雞頭米羹,你先拿上去呀?”
薑硯看著堆滿一整個灶台的各色菜,葷素湯羹都有,膳食的香味飄入鼻尖:“一會兒有人說好了,要過來嗎?”
他剛剛走來並沒看到人。
“小姑娘第一次來嘛,我多做一些給她嚐嚐,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的啦。”
“都是小小碟的,其實不多啦,現在的小姑娘就是飯量太少了呀,要多吃一點才會壯實呐,才健健康康的。”
江大娘把一碟一碗全都放在一個大木盤,吳伯此時已經拿了被蜂蜜水過來:“剛泡好,是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