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擺在蘇瀾麵前的路有兩條:要麼他現在拿了靈石和銀錢直接撤,反正雲渺州的升仙大會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他提前一天飛去滄瀾州也沒什麼;要麼他留下來再想想辦法說動對方。

如果不是從那跑堂少女身上隱隱嗅到“撲街”的氣息,蘇瀾肯定不會多做停留,綜合少女本人和老板娘的反應,他冥冥中產生了一種直覺,認為那少女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廢柴師妹。

俗話說得好,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而且他這幾天也一直在總結經驗,在找蕭師妹回天瓊峰的時候,他一聽說她是廢靈根就直接意動,並未多做觀察了解。

回想起來,那種做法並非沒有弊端,有一定概率會找到鬱鬱不得誌的“奮鬥逼”。

所以蘇瀾調整了策略,先多方麵了解被他看中的“好苗子”,至少確定目標的資質是真的沒救了,然後再做決斷。

因此,蘇瀾直接拿出安言給他的身份玉牌,並解釋他是正經代師收徒。

真·攤“牌”。

望仙門雖然名聲實力不如巫雲神宮,但終歸是一流宗門,此外蘇瀾不再收斂自身的帥氣,把原本堪比謫仙的風姿展現出來。

談不成大不了立即開溜。

老板娘相信了大半。

她見多識廣,那身份玉牌做工精巧,裏麵還蘊藏有一股正氣,不似粗劣偽造的產物;而且有一說一,蘇瀾光憑他那俊美無雙的相貌,就能吸引不少女修與他探討道法修行,沒有必要兜那麼一大圈來升仙大會旁邊的客棧騙小姑娘。

不過老板娘想不通,這名少年為什麼從別處跑到雲渺州來?又為什麼會向她打聽花惜顏的情況?

要代師收徒的話,直接去下麵的升仙大會不好麼?大會上各種資質上乘的“仙苗”都有,隻要他亮出身份,就算是巫雲神宮也應該不至於隨便為難他才是。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次沒有掩飾惋惜之情。

她黛眉微顰,望向窗外,目光卻好似穿透時間的迷霧一般。

“說實話,我不建議你去找她,也不希望你和她提起任何和‘宗門’相關的話題,會讓她徒增傷感。”

蘇瀾淡然接話:“願聞其詳。”

“哎!她曾經是巫雲神宮的首席弟子,但後來產生心魔,修為停滯不前,更是因為某次打擊而道心破碎,被勉強救回來,一年零三個月前,被逐出了巫雲神宮。”

明明是別人的經曆,蘇瀾卻聽得心頭一緊。

畢竟他是望仙門的大師兄,得知昔日的首席少女被趕出巫雲神宮的事情,難免會產生物傷其類之感。

但是轉念一想:她不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真正撲街麼?

心魔是修士內心弱點的具現化,讓修士們避之不及,談之色變。因心魔作祟而在災劫中隕落的修士,每年都不在少數。

而那少女不僅有心魔,外加道心碎掉了,比超級加倍還慘!

修士在遭遇重大變故時,才有可能會遇到道心破碎這種萬分凶險的情況,一般來說,道心破碎,人也就跟著沒了,據記載,整個修仙界,萬年的時間裏,也僅有三例生還,她能活下來,算得上是生命的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