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終於離開了安家村,安然睡了從穿書以來最舒服的一覺,伸了個懶腰,她才發現床上隻有她一人了,許衛國的被子已經疊好,跟豆腐塊一樣。
安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以後她在家裏不用疊被子了。
稍微洗漱一番,安然出了屋,餐廳裏零星坐著幾個人,應該是昨晚的住客,並沒看到許衛國他們。
“昨晚睡的好嗎?”經理走過來,給安然端來一份小雲吞:“餓了吧,來,這是你愛人交代的早餐,專門給你煮的,我特意交代裏邊多包了點肉,雖然不如昨晚的鍋貼好吃,味道也不錯。”
安然嚐了一口,伸出大拇指:“真好吃,尤其是這小蝦米,特別提鮮。”
經理笑的特別開心,突然想起來還有交代,便道:“對了,你愛人說他帶著孩子去找戰友了,讓你安心在這裏等著,估摸著快回來了。”
“好的,謝謝你。”
“別這麼客氣。”
經理去忙,安然便坐下來吃早飯,心情就像外邊的太陽一樣明媚,直到一聲令她生理性反胃的聲音響起。
“請問有沒有三大一小昨晚在這裏住過?開汽車來的,男的是軍人。”王桂花詢問服務員,安鐵柱則站在她身後,背後佝僂著,手裏是從不離身的旱煙。
服務員下意識看向安然的方向,王桂花一側身,就瞧見了。
欣喜的跑過去,王桂花直接開口:“安然,那八百塊錢呢,先還我。”
安然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了擦嘴後才問:“什麼錢?”
“就是……”王桂花放低聲音道,“就是給你弟弟找工作的錢啊,我聽說那屬於受賄,得挨槍子,咱可不能犯那個險。”
安然一臉無辜:“什麼找工作,嬸嬸,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
王桂花愣住了,她之前以為安然不知道這裏邊的厲害關係才說要走關係的,畢竟連她都沒反應過來,但現在聽著不太對勁呢?
“安然,我之前不是拿了八百塊讓衛國幫你弟弟找工作嗎,還說那工作一個月二百塊,你怎麼能不記得呢?”
安然平淡回應:“嬸嬸你可別亂說,一個月二百塊錢連衛國都掙不到,怎麼可能介紹給別人?”
“你什麼意思?”
安然突然靠近,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我的意思是那錢是我爹的賠償金和我男人給我的彩禮錢,本來就是我的,至於工作,根本就沒存在過。”
王桂花愣住了,什麼意思,安然什麼意思,她是說從始至終她都在騙她?
臉瞬間被氣的發白,她突然抓住安然的手腕,惡狠狠訓斥:“安然,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敢從我手裏騙錢,我可是你親嬸嬸。”
王桂花表情雖然誇張,但聲音很低,她怕被別人聽到他們企圖行賄的事情去告發。
安然笑的嘲諷:“親嬸嬸?嗬,王桂花,但凡你對我好一點,哪怕隻有一點點,我都不會像現在這麼恨你。從五歲開始我就開始伺候你們一家,晚上給你洗腳,白天洗衣服做飯,不讓我上學,不讓我玩,吃的是剩飯,住的是驢棚,最後還要把我送去跟一個五十多歲的家暴男換親,哪件事是一個親嬸嬸應該做的?”
安然不指望王桂花有所悔悟,她隻是不吐不快,哪怕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那記憶在腦海裏回轉的時候,她還是會心疼的難受。
一個那麼小的孩子,王桂花怎麼能狠下心來虐待她,而且不曾有一絲後悔,她敢確定,原主就是被她這毫無節製的壓榨和無情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