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我帶著犬騰安全回到了陰間,距離我們離開地府,已經過了四天。
最後那流轉著光華的傳送台,讓我心生警惕。
那是有人傳送過來才有的表現!
並且,傳送過來的家夥……
我不敢托大,帶著犬騰遠離了高塔,卻也沒有立刻離開洞窟。
洞窟的出入口不止一個,但凡是我能找到的,都位於洞窟上部光禿禿的石壁上。
雖然有偽裝,但在那樣的地方做開門的“大動作”,未免太引人注目。
我希望的並不是“不被抓住”,而最好是“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人入侵”。
所以我又一次選擇了耐心等待,直到已經有七八個修士出入地窟,才悄然跟在後麵離開。
不過這些天的等待也不是一無所獲。
雲遊書生據點的氣氛,讓我這個來自陰間的人都覺得涼意刺骨,洞窟裏的人們,不止之前看到的那兩位毀屍滅魂的修士,幾乎所有人都異常冷漠。
即便是人間的惡人也是有情緒的,而洞窟人卻好像隻是機械地執行著活下去和繁衍的使命,他們的言語、舉動,無不透露出生疏和冷漠。
用犬騰的說法來說,這些人,雖然身體構造是人,但內心卻是另一種東西了。
和他們呆在一起,令人不快。
所以,等我們返回陰間,踩著荒蕪卻堅實的地麵,犬騰反而渾身都放鬆了下來。
他甚至懶得再糾結雲遊書生的事情,而是向我說起了另一件事情:“黑無常,你差不多該玩夠了吧?這都過了四天了還不去龍庭門?”
犬騰對任務的執著,讓我想起了靈璃那隻小狐狸。
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嘛,這倒是個優點,不過現在他們可再不是主仆關係了。
“你不要急。”
“老夫能不急嗎?老夫都被捆在你的戰車上了,你倒黴老夫能好過?”犬騰怨氣叢生。
“行,”我擺擺手,“那就開始做準備吧。”
“準備什麼?”犬騰不明。
我瞧了他一眼:“你可是來幫助我做任務的,這點都想不到嗎?龍庭門是大門派,而我們就連進你犬騰的犬宅都那麼費勁,你說進龍庭門該多困難?”
犬騰鬱悶:“啥,你還真要老夫幫你啊?”
“你以為呢?”
“……”犬騰其實想說“居然不隻是為了坑老夫!”
但是,為了不再被找茬,他理智地選擇了閉嘴。
犬騰開始回憶當初被我勾走魂後的狀況,然後臉色越來越黑。
他記得很清楚,我當時可是靠鞭屍搶來他屍體上的靈氣才打開禁製的!
如此惡劣的手段他當然印象深刻!
但舉一反三,雖然沒到過龍庭門,但他也能想象到我們未來進出龍庭門時會遭遇的困難。
層層疊疊的禁製,滿屏陣法……
並且,他還想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那天流風可是龍庭門門主,龍庭門的禁製他肯定能隨意進出,所以一旦讓他發現你的存在,甚至不用和你硬拚,直接在禁製間蛇皮走位,你都拿他沒辦法,”犬騰頭疼道,“難道要搞奇襲,或者……拆掉全龍庭門的禁製?”
犬騰的這番考慮,甚至連韓陸三人都沒有想到。
要是讓那一眾因為看到龍庭門內部“燈會”盛況後淚目的鬼差知道犬騰的推論,不知會作何感想。
隻是……
“前半句,我超想誇你的”我可惜的看著他,“可後半句,你讓我怎麼誇得出口?”
犬騰也知道自己說得離譜:“老夫知道自己說得誇張,但魂魄的限製太多了,老夫一個剛死不久的人,而且又不是鬼差,你讓老夫如何替你想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