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的男人低沉的笑聲傳來:“蘇姑娘剛剛來,何必急著走?若是在下沒猜錯,蔣家的下人隻怕已經查到了這附近,或許很快就找到姑娘的行蹤,姑娘若是這時候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蘇懷雲愣了愣,倒沒想到蔣睿晟的動作夠快,迅速就聯想到自己身上。
也是,她風寒感剛剛好就急著出門,恐怕惹來蔣睿晟的懷疑。
“風老板開得了這個口,看來是有意幫小女子一回?”蘇懷雲不敢肯定,這位獨月樓的老板會不會真的願意出手幫忙?
“不錯,在下倒是跟姑娘投緣,舉手之勞而已,實在不願意有人打擾了這難得的清淨。”風老板一口應允,似乎並沒有吩咐什麼,蘇懷雲卻能看見簾子後麵原本候著的小童聽了這話便離開了。
顯然不必叮囑,下人已經知道該怎麼做。
這位風老板果真不簡單,底下人訓練有素,哪裏像是區區一家酒樓的老板?
蘇懷雲越發看不清此人,心裏的戒備愈發深了。這人調查自己,莫非是想從她身上有所圖謀?
不過她自問並非國色天香,能看上的,或許隻是生母留給自己的財富。
不隻是豐厚的嫁妝,以及生母名下的鋪麵,最重要的是生意人的關係網。
這路子不是誰都能隨意得來的,生母費了很大的勁兒,這才搭上路。
王秀詠曾想要掌握這些賺錢的路子,即便自己手上不用,賣給別人也能賺一大筆。
可惜大夫人身邊的奴仆一個兩個都不知情,留著也沒用,索性都打殺了。至於蘇懷雲這麼一個小小的丫頭,那時候年紀也不大,能知道什麼?
索性沒從她身上下功夫,所以王秀詠不知道的是,蘇懷雲從生母手上接過了不少好東西,比如這路子最重要的印章和對牌。
正是有這些東西,才能動用暗地裏的人和事。
隻是蘇懷雲一直沒有碰過,印章和對牌都藏在一個隻有她才知道的地方。
自己當年並不清楚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隻歎是生母留給她的,索性好好保存。
上輩子蔣睿晟知道後,想盡辦法從蘇懷雲手上拿走了這些。路子上的人隻認印章和對牌,蘇懷雲失去了賴以依仗的皇牌,這才孤立無援,再也沒有了翻身的資本。
雖說如今的她也還沒能琢磨出來,究竟該怎麼用,什麼時候動用比較好,好歹蘇懷雲是再也不願意便宜了別人。
她盯著屏風,揣測著這位風老板的身份,隻是始終沒有頭緒。
“讓風老板費心,倒是小女子的錯了。”
風老板又笑了:“姑娘是個爽快人,在下也不必遮遮掩掩的。蔣家人不厚道,在下早就想懲治一二,不過苦於蔣家謹慎,沒落人把柄。正好借姑娘此事,給他們吃點苦頭。”
一番話叫蘇懷雲更加疑惑了,蔣家是書香門第,明麵上絕不會從商。難不成暗地裏的私產跟獨月樓爭搶生意,所以叫風老板不滿了?
不管如何,他們黑吃黑,兩相爭鬥,甚至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對她來說也並非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