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好不容易才走到門前,推門進去,見屋子裏的光線很暗,不能看清屋裏的東西。
屋子的窗子小而且很高,窗子上是那種有些古老的花紋毛玻璃,積著厚厚的灰塵,幾乎一點光線也透不進來。加之林子裏光線本來就暗,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兩人適應了一會兒,終於看清屋子裏零亂地放著些生鏽的農具。抬頭見房梁上橫架著一些粗的樹枝,上邊再碼著一捆捆用草繩捆紮好的樹梢和稻草。
現在這房梁上卻變成了貓窩,一走進屋,就看到房梁上那些閃著綠光的貓眼睛。邱笑蒼甚至還看到有幾隻剛出生的小貓從樹梢間探出了好奇的腦袋。
泥土的地麵積滿了灰塵,那些貓們不安份地在房梁上走來走去,一些灰塵和蛛網不時落在兩人的頭上身上。帶他們進來的黑貓不見了,兩人正在尋找,那隻黑貓從裏間的屋子裏探出腦袋向他們叫著打招呼。
裏屋的門要好點,是那種上世紀八十年代廣泛用於農村學校的三橫格的木門。門被漆成了暗紅色,但現在已經很難辯清本色了。門上還上著老式的碰鎖,卻並沒有鎖上。
進屋後見帖一邊的牆放橫著一張以前學校的課桌,並有一把藤椅。
走進屋子,藤條椅子上端坐著的女人嚇了兩人一大跳。女人披著齊肩的長發,背對著兩人,身穿淺藍色的連衣裙。兩人正覺詭異,準備退出門去,坐在藤條椅子上的女人卻開口說話了。
“你們終於也進來了。”聽聲音是柳芸,兩人鬆了口氣。
“柳芸,是你嗎?你你怎麼跑到這黑屋子來了,走,我們送你回去。”李駟以為柳芸的病犯了,跑進了這詭異的黑屋來的。
“哈哈,回不去了。誰也回不去了。”柳芸的聲音有種讓人說不出的不舒服感,但想著柳芸精神出現問題了,兩人沒太在意。
“柳芸,你聽我說,我們回去吧。”邱笑蒼說著話,給李駟使眼色,兩人慢慢走到柳芸身後,想拉柳芸出去。
“回不去了,誰也回不去了,哈哈。”柳芸突然轉過頭來,長長的頭發披在兩上,聲音中有一種奇怪的金屬音。
“沒有人能跑得了,這是貓神的世界。所有的人,都得死!”聲音中那種金屬的感更明顯了,柳芸突然伸出手來,向已走到她跟前的邱笑蒼抓了過去。
邱笑蒼機靈地躲過,並試圖控製往柳芸,後邊卻傳來李駟有點發抖的聲音:“丘八,門被鎖死了,我們真的出不去了。”
剛才根本就沒有關門聲,這種老式的門開門關門都會發出很響的聲音的。邱笑蒼向李駟喊道:“那碰鎖應該能扭開的,你試試。開了門後我們引柳芸出去,然後控製住她。我覺得這房子透著古怪,不宜久留。”
說著話的邱笑蒼被柳芸逼得步步後退,他甚至覺得柳芸的腳根本沒有移動,身體象象影子一樣緊跟著自己。
一會兒邱笑蒼就被逼得氣喘籲籲,他向李駟喊:“李老四,快繞到她身後抱住她,我們控製住她後再想辦法出門。”
李駟繞到了柳芸身後,柳芸對付起兩個人,就不那麼容易了。她突然用手撥開頭發,邱笑蒼被頭發下的那張臉嚇得毛骨聳然,驚叫道:“李老四,她不是柳芸,她是——”
邱笑蒼也說不上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什麼東西,他看到柳芸的臉沒一點血色,整個嘴唇被什麼東西咬得一點不剩,奇怪的是那傷口雖然明顯有撕咬的痕跡,卻一點血也沒有,牙齒森森地露在外邊。從麵容的輪子廓看來,應該是柳芸。可邱笑蒼從對方睜得大大的眼睛裏找不到黑眼珠,整個眼眶裏隻有白生生,稍帶著血色的眼白。
邱笑蒼微微一愣,柳芸長長的指甲已經抓到他的眼前,邱笑蒼不愧當過幾年保安,立即身子後仰,在地上打了個滾,竄到了柳芸的身後。
突然失去目標的柳芸轉過身子,伸手向李駟抓去。李駟已經被柳芸可怕的麵容嚇得魂不附體,多虧邱笑蒼用手裏的木棍狠狠地打到柳芸手上,同時把李駟拉倒,躲過了柳芸的襲擊。
摔了一跤的李駟終於回過神來,說話有點結巴了:“她,她,她是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