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夾著雨,把她說出的話吹走,身邊的蕭影卻聽不清她說什麼,拉著她的手說:“你聲音大點,我聽不清你說什麼。”
柳青隻好一手指天,再指指自己的腦袋,示意找地方躲雨。蕭影早就在風中感到有點吸不進去空氣了,忙點點頭,大聲說:“找地方躲雨。”
可是這四周哪有躲雨的地方,雨點把四周染成白茫茫一片,周圍的景色也看不太清。路邊都是些低矮的灌木,根本就不可能躲雨,遠處的樹林倒是有些大樹,可以在樹下躲躲雨,可是必須經過路邊那些帶刺的灌木才能走過去。風吹得更緊了,她們時不時聽見一些樹枝被風折斷的聲音,天空開始響起了暴雷,象在她們的頭頂轟響一樣。積邊的積水已經變成了水流,嘩嘩地向低處流去。兩人在雨中每走一步都艱難異常。
柳青看看四周,然後向蕭影指指相對離得最近的樹木,蕭影點點頭。兩人拉著手,向路邊走去。前邊的柳青一腳踩進灌木叢的地麵,整個腳就陷入了泥中。好在她穿的旅遊鞋很緊,不至於陷入泥中拔不出來。蕭影緊緊地跟著她,也是腳幾次完全陷入泥中。這灌木中有一種叫“倒掛牛”的荊棘,刺在兩人的褲子上,再紮入肉中。可現在她們已經顧不上叫疼了。
閃電和響雷還是不斷在她們頭頂炸開,柳青在前邊用包撥著一簇簇荊棘叢,然後兩人慢慢地在荊棘的縫隙中行走。好在進了荊棘叢後,地麵有了草皮踩下去就不至於把腳陷入泥中了。可是被雨水泡濕的草皮踩上去很滑,每走一步都要特別小心才不至於跌倒。柳青的旅遊鞋底是有防滑的凹槽的,蕭影就慘了,那廉價的運動鞋,踩在草皮上光光的,一點也不把滑。好幾次都差點跌倒,都被柳青拉住了。有一次柳青沒把她拉住,她把兩人都帶倒了。多虧是在比較平坦的地方,一些樹枝和荊棘在她們跌倒時掛傷了兩人的麵部。兩個愛美的女人這個時候是完全顧不得臉上會不會破相,會不會留下疤痕的問題,她們現在隻有一個心願,就是盡快的走到可以躲躲雨的樹下,盡快遠離暴雷不斷的平地。
一百多米的距離,兩人走了近二十分鍾才走到,身上的衣服被荊棘掛得一縷一縷的,兩人的臉上都掛了彩。腿上都還紮著不少的刺。柳青知道,這種叫“倒掛牛”的刺是帶倒勾的,紮在肉裏是很難拔出的,可現在沒有精力考慮這些問題了。
來到第一棵樹下,蕭影扶住樹,已經走不動了。林邊的樹的村冠都太小了,並不能很好的遮雨,柳青拉她向樹林深處走去。蕭影麵色蒼白,幾乎是一步也邁不動了,柳青覺得自己象拖死狗一樣,拖著蕭影走向林深處的大樹下。
樹林裏,風吹不進來,地麵也不象林外那樣積滿小水沆。她們終於找到一棵能基本擋住雨的樹。到樹下後,柳青脫了外衣,把水擰幹,讓蕭影也把衣服的水擰幹再穿上。見蕭影的臉色很差,問道:“影兒,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蕭影渾身打著冷顫不說話,柳青摸摸蕭影的額頭,頓時心裏發涼,蕭影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