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穎?那個毀了容的花季少女?

陸行之驟然想起,昨天事發後,他第一時間緊急地為受傷人員搶救,其中就有一名臉上被抓了數道血痕的少女,別人都稱呼她為壽安縣主。

那幾道傷痕……陸行之苦笑著搖頭,喟歎道:“她臉上那傷,在下可不敢保證能治好。”

“沒事,先救她性命。”

白驍淩凝睇著陸行之,將程月穎目前的情況說與他聽,隨後深深一揖道:“但求陸公子施以援手,白某感激不盡!”

聽完白驍淩的請求,陸行之不太淡定了。

他麵色冷峻,凜然道:“白大人,有些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說清楚。我並非北澤國人,且與你與她非親非故。要請我為程家姑娘醫治,可不單單隻是贈予金銀珠寶這般簡單。”

陸行之直接報出了他的價值和想要的籌碼。

他倒想看看,這位以一己之力震懾朝堂的活閻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誰知白驍淩一聽,反倒鬆了口氣。

“那是自然,陸公子若有想要的東西或者想解決的麻煩事,白某自會鼎力相助,為你消愁解難。”

陸行之一笑:“行,能得白大人的金口玉言,倒是在下的榮幸了。”

他伸直身子,正色道:“先說好,命可救,臉卻不一定了。”

昨天他也瞧過程月穎的臉傷,除非真有仙丹妙藥,否則就算華佗在世,都難以完全治好。

“好。”白驍淩又彎腰行了一揖:“此事我會安排好,還請陸公子早做準備。”

陸行之笑眯眯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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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暄,枝葉冉冉。驟雨去後,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

“呼……”

院中,蕭玄寧手抵住膝蓋,彎身屈著。

一顆顆剔透的汗珠自額角流落,蕭玄寧揚手一把拭去垂懸在下頜處的汗珠,癱坐在一旁安置好的木椅上大口喘氣。

這麼久以來,她每天都堅持在院中鍛煉,為的就是能早日恢複嘉寧的身體。

現在看來,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勞。

隕玉散的毒性如此之強,如若沒有解藥,任憑她怎麼努力,也無力回天。

楚嘉寧尚且如此痛苦,那當初的華陽長公主豈不是……

蕭玄寧不禁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暗道:總有一天,她不但能查清真相,為母報仇。還會讓背叛她的那些人受到應有的懲處。

“郡主,太子殿下來了。”

白蓮清脆的聲音驟然打破蕭玄寧的沉思。

蕭玄寧穩了穩心神,回道:“好,我知道了。”

“請太子稍作片刻,我馬上來。”

須臾,蕭玄寧來到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