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修暗暗歎了口氣，拱手道：“稟父皇，兒臣倒是有個意外的收獲。”
皇帝霍然起身：“哦？快說！”
楚明修一頓，轉頭深深地看了眼一旁的程遠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兒臣前幾日去給明月吊唁的時候，意外發現明月的身上也有這迷迭花粉的香味。”
“父皇，請容兒臣大膽猜測，也許這猛獸發狂……和明月有關！”
楚明修話音一落，整個養心殿頓時又安靜下來。
眾大臣聞言，目光瞬間集中在程遠身上。
一時間，大家臉上表情各異，變幻莫測。
白驍淩則愣了愣，有些出乎意料地看著楚明修。
“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程遠的臉色有些難看。
明月可是程貴妃的親生女兒，說什麼猛獸發狂和明月有關，這不是明擺著指認他程家是幕後真凶嗎！
楚明修麵無表情道：“程相，孤剛剛說了，孤隻是去吊唁的時候湊巧發現明月身上也有這迷迭花粉，這才大膽猜測或許是和明月有關聯，並沒有其他意思，程相別這麼急著對號入座。”
“你！”程遠氣極，壓根聽不進楚明修的任何一句話。
他又聯想到前天晚上，楚明修的深夜找茬，更加認定楚明修的這些話就是故意往程家身上潑髒水。
“陛下！”
程遠上前幾步，朝皇帝深深一俯：“求陛下明鑒！微臣不知道太子殿下的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明月公主隻是個弱女子，況且還因為此事件丟了性命，這猛獸發狂又怎麼會和她扯上關係？求陛下明鑒！”
程遠叩首，聲音鏗鏘有力。
“好了好了，愛卿這是做什麼？朕又沒有將罪怪在你的頭上。”皇帝眉頭微蹙，命一旁的傳令宦官去將程遠扶起。
程遠悻悻地站起身。
合著陛下這話的意思，反倒是他小題大做了？
程遠的老臉漲得通紅，腦子裏準備好的一堆慷慨陳詞瞬間卡在喉嚨裏。
半晌，他才咬牙從嘴裏蹦出一句：“是微臣大驚小怪了，還望陛下和太子殿下恕罪。”
皇帝清了清嗓子，目光又重新落到了楚明修身上：“那依太子之見，如果這猛獸發狂的原因真的和明月有關係的話，下一步該當如何？”
“兒臣鬥膽，求父皇下令，命仵作開棺查驗明月的屍身！”
楚明修單膝跪地，朗聲道。
皇帝默了一瞬後，隨即大手一揮：“準了！”
-
一刻鍾後，交代完該交代的事情之後，皇帝揮散了眾人。
楚明修也拱手告退。
才剛走出養心殿，白驍淩突然從身後拉住了他。
“明修，這邊。”白驍淩低聲道，順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回廊方向。
楚明修一臉了然，跟上了白驍淩的腳步。
白驍淩將他拉到廊下，壓低了聲線道：“你確定明月公主身上也有迷迭花粉的香味？”
楚明修點了點頭，麵色微凜：“沒錯，而且我能斷定，明月身上的迷迭花粉和那畜生身上的，是同一種。”
白驍淩心下一沉。
略一思索後，他才遲疑地說：“莫非……對方的目標隻是明月公主？”
楚明修皺了皺眉。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
可是……
“可是明月隻是個弱女子，她的性子比嘉寧還要軟弱，斷不可能會有人費如此大心思去犯這個險，就為了殺掉她。”楚明修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白驍淩扶了扶額：“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楚明修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可當他的眼神不經意間往白驍淩身後瞥去時，卻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白驍淩察覺到他的異常，也順著他的目光轉過頭：“嗯？你在看什麼？”
楚珺就站在白驍淩的身後，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楚明修一驚，忙上前行了個禮：“皇姑母。”
楚珺輕笑了聲：“太子，還有……白大人，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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