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聲忽在蒼穹響起。
正在林中追著山豬跑圈圈的小娥哎呀一聲,被刮來的狂風一卷,栽了個跟頭:“哎喲!”
小姑娘摔得一臉是土,一屁股坐在泥坑裏,前一秒還在逃命的山豬,像是忽然有了底氣,衝回泥坑對著小姑娘瘋狂拱泥巴。
太子爺剛挖到手的金子還沒捂熱乎,就飛到了空中去。
怒吼聲響徹整個東離:“帝塵坱!!你個狐狸崽子又來偷家!!”
太子爺與司命天君立在原地,看著土牆拔地而起形成一隻巨大手掌。
帝塵坱舔了舔唇,苦著臉道:“咱嬌叔最近脾氣越來越暴躁了,是不是藏歸叔又惹他了?”
帝司命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在那巨大土巴掌拍下來之前,已經在麵朝大地,提前躺平了。
轟——
巴掌狠狠蓋了下來。
……
都城內,通天塔。
澹台幽揉了揉眼睛,掐了個指訣,拉響警報。
其餘人也紛紛歎氣,難怪今天下了兩場雨呢,敢情是太子爺又來了啊!
“收衣服收衣服了啊!”
“最近大家都別洗衣服了,肯定天天下雨!”
“唉,寒濃大人估摸著要心情不順老長一段時間了。”
龍隱山。
山林已恢複原貌。
林間一處空地,三個漂亮的腦袋瓜宛如剛從土裏冒出來的蘑菇。
帝塵坱、帝司命、小娥,三人被埋的嚴嚴實實。
太子爺和司命天君的臉瞧著還算幹淨,至於婢女……大約隻有笑起來時的牙是幹淨的,那臉蛋頭發,像是以臉耙了二十裏地。
寒濃冷笑了一聲翹著二郎腿坐在軟椅上,藏歸站在旁邊,遞了一杯果子飲給寒濃降火。
“嬌叔~”太子爺動了動腦袋:“這麼久不見,您這一來就讓侄兒入土,不合適。”
“呸——”
寒濃一口果子飲吐出來,冷哼著睨向藏歸:“怎麼是酸的?你老了是不是,味覺都失靈了?”
藏歸歎了口氣,把果子飲拿走。
帝塵坱:“侄兒超甜!嬌叔不如把侄兒先放出來,侄兒親自給嬌叔釀酒~”
寒濃殿下扭著脖子,“哪來的蚊子,嗡嗡嗡的,吵死人。”
叔侄倆,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太子爺歎氣,果然啊,嬌叔不好對付。
“嬌叔~藏歸叔,你們埋了侄兒不打緊,隻要兩位長輩開心,侄兒這小命沒了也就沒了。”
“但小司命不行啊,你們瞧瞧你們的小侄兒,他如今一副短命相,唉,也不知還能活多久。”
小娥點頭:“就是就是!我和司命天君都命短,壞事都是太子幹的,活埋他,他不虧!”
寒濃狠狠朝三小隻瞪了過去。
“讓你們說話了嗎?!”
三小隻噤聲。
寒濃一聲冷哼,起身走過去,繞著三小隻轉了圈,抬手,啪!
一人頭上挨了一巴掌。
又是啪啪啪!
剩下幾巴掌全抽在了太子爺腦門上。
青年嘶了聲:“打是親罵是愛,嬌叔你太愛我了。”
“看來死孔雀下手還是不夠狠啊,聽說她抽了你一百鞭,怕不是虛張聲勢,壓根沒給你小子打痛?”
寒濃在帝塵坱麵前蹲下,伸手掐住大侄子的臉,擰的那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