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與眾不同的銀鱗,使燭寒濃成了燭龍一族中的另類。
少時年輕氣盛,一怒之下打傷了族中子弟後,燭寒濃龍尾一甩,跑了!
你們瞧不起小爺,小爺還不伺候了!
離家出走的燭寒濃在東離人境裏遊走,倒也沒幹什麼打家劫舍的惡事,就是瞧著那滿山頭的鮮豔顏色就堵得慌。
燭寒濃不懂,這世間作甚要有那些五顏六色的玩意。
若看不見顏色,倒沒了諸多破事,族中那些傻逼也不會天天拿他的是什麼色兒來說事!
東離人族妖族漸起恐慌,凡銀鱗孽龍所過之處,人眼妖眼,再難辨顏色。
甭管人族還是妖族都在罵罵咧咧。
這沒了辨色之力,雖算不得多大的害處,但總歸叫人不舒服。
更有謠言四起,覺得那銀鱗孽龍奪走辨色之力是修行了妖法邪術,來日邪功大成,定要為禍四方的。
燭寒濃可不知道外間的風風雨雨,便是知道了也不在乎。
他找到了一處金礦,就地開鑿了洞府,冬日一到就鑽進洞府裏睡覺。
這日,將他吵醒的是一陣叮叮咚咚聲。
除此之外,還有女人的聲音。
“金子啊,好多金子,咱們發了!”
“挖那邊,好大一坨!”
燭寒濃掀開眸,龍目裏滿是怒火,居然有人不怕死敢偷到他跟前來。
一尾銀龍鑽出洞府。
“哪來的蝥賊!”
洞府外,蹲著兩人。
男人麵無表情,身影高大,旁邊蹲著的女子身穿金縷紫衣,手裏拿著一把長戟,拿長戟當鋤頭使,一個勁的在他洞府門口鑿金子。
“謔喲。”女子回頭朝他望來,一雙血眸裏帶著玩味:“好漂亮的銀長蟲。”
燭寒濃暴怒。
“找死!”
他生怕最討厭人拿他的銀鱗說事,再討厭的便是被人叫長蟲。
這女人犯了他的兩大忌諱不說,還敢來偷他的金子!
偷金子便罷了,這女人的眼睛竟是血眸。
血眸……這顏色真是討人厭!
“哇哇哇!這是要打架的節奏啊!”
“這條漂亮小長蟲脾氣真不好,藏歸,交給你啦!”
高大男人迎上燭寒濃,而那血眸女人繼續挖金子。
燭寒濃被氣的夠嗆,下手也狠戾了起來。
可越與那高大男人交手到最後,燭寒濃越是心驚,這大塊頭醜八怪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分明不是人族,但又看不出是何妖族!周身防禦恐怖到驚人,與他交手,難傷其分毫不說,更有一種與巨山相撞的反震撼。
打的憋屈極了。
“你是個什麼鬼東西?!”燭寒濃怒罵。
高大男人越到他的龍首之上,一拳狠狠砸在了燭寒濃的頭上,暮鼓晨鍾般的聲音與那鐵拳一起落下:“我名,藏歸。”
燭寒濃被砸暈前,恍惚想到:
東離那些人族口中經常念叨的那什麼山聖,是不是就叫藏歸?
……
燭寒濃醒來時,隻覺得遍體發涼。
他瞪大眼,發現自己竟被綁在洞府的高大石碑上,非但渾身動彈不得,身上的衣服還被扒光了,就剩個褲衩子。
洞府的金子牌匾不翼而飛,柱子上的金漆也給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