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將白玫瑰深藏於心13(1 / 2)

他也沒有掙多少錢便回了老家,爹娘望著他總是歎氣抱怨不爭氣。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也不想這麼狼狽的回來的。他也不想就這麼一輩子在工廠裏埋頭幹活,像個螻蟻一樣,沒什麼意義。

家裏人不覺得他是為了理想而放棄廠裏的工作的,就是覺得這孩子太懶了,想不勞而獲,一步登天。世間又哪來那麼多好事能降臨,沒有哪個人會無償的扶貧,就算扶貧也輪不上你一個有手有腳的年輕小夥子。

他伴隨著周圍人的嘲笑聲在老家閑了半個月,終於決定去學廚師。學個技術啥的,也不怕餓死。總會有活兒幹,總比在家裏發黴強。

他學的是雕花藝術,也許是上頭都覺得他不是幹這精細活兒的材料,才學了不到一個星期便把自己的手給傷著了,那之後就沒去過了。他又在家躺了幾個星期,手好了之後又將自己打發到了市裏找別的工作了。後來因為自己的花言巧語的糊弄麵試官,進了一家旅行社。做了市場銷售,至此就沒有換過工作了。

之前跟他很要好的趙曉標,經常跟他通電後。兩個人聊著各自的煩悶和經曆,不免會提起她,覺得自己沒有了競爭她的資格,兩個人算是天各一方了,就算以後見麵恐怕也是路人吧。

“你就再也不跟她說哪怕一句話了麼,你莫名其妙的冷落她那麼久,不想解釋一下麼。”趙也不是執意要插手他們倆的事,隻是覺得兩個人明明都愛著為什麼要這樣無疾而終。多事兒的又問了句,他仔細的聽著電話那頭的呼吸聲,生怕漏掉一個拍子的呼吸或是一個字。

“何必呢,我們也隻是萍水相逢而已,沒有必要那麼認真吧。再說,長痛不如短痛,早早的忘了該多好,我又何必再去戳人家傷疤呢。”他幾乎沒有經過大腦便脫口而出了,再怎麼想念,也是落空。她應該早就忘了他這個人了,畢竟現在誰又不是玩弄著誰的感情呢,一個人從你的世界來了又去,能留下什麼呢,又會帶走什麼呢,不過是如煙的歲月罷了。

他見他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也不好再說什麼。又聊了聊各自生活中的一些瑣碎事情,不久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他把手機扔在一旁,不停的撫著右手的無名指的那枚戒指。那枚戒指是她跟他交換的,他把自己的給了她,這枚是她帶了三年的,上麵的花紋什麼的都歲月磨損殆盡了。

給她的那枚還在她手上麼,還是早已被她扔在了路邊的垃圾桶裏呢。他無聊的將戒指在手指上轉著圈兒,不時的擺弄著。

他不是沒有去打擾過她,他那天打過去,卻被她無情的掛掉了。他想他應該從那幻想中走出來了,她果然已經忘了。

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她,可這又能怎樣呢。自己製造的冰冷氣氛成功擊潰了她,成功的把她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他不想讓她跟著自己過顛沛流離的窮日子,時間再長一點,他絕對就死不願意放開手了。這樣的分開對彼此都好,他就不用愧疚。

月初的月亮細細彎彎的掛在天空,比線粗,又比鐮刀細呢。他用火機點燃了一支煙,猛地吸了一口,又放下,慢慢從口中吐出在口腔裏回味了良久的煙圈。已是十二點整,他卻越發的精神了,這個月已經失眠了十多天,他絲毫沒有被此影響。依然正常的朝九晚五上著班,每天都準時六點左右回到租的房子裏。那個除了一張近兩米的床,還有一個桌子和一個洗手台,和熱水器的地方,他竟為此還花費了五百大洋。在洗手台那裏有一個偶爾會漏風的窗戶,他每次去到那裏洗簌的時候,總能望到隔壁一棟樓的人在做著跟他同樣的事情。就像照鏡子似的,他對此厭煩,卻無法擺脫。

他因著工作的關係,總是穿的西裝革履的出門。畢竟不會有人想和一個穿的不入流的人談生意的,他一邊係著領帶,一邊端詳著鏡子裏的自己滿身銅臭的模樣,甚是帥氣。

他這一身的打扮,在外麵誰都不會把他當作小員工看待。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麵對的是那些大腹便便的讚助商。旅行社需要在他們的協助下生存,並在他們的幫助下慢慢吃下那些遊客少的可憐的消費回扣。

他自己是絕對不會在旅行中衝動消費的,他不喜歡任何紀念品。因為家裏的空間不大,放不下是一方麵,還有就是紀念品老是提醒他時間過去了多久,他不喜歡在一堆紀念品麵前被回憶提醒自己還在想著她。

對方還沒到達,他在那裏點了杯黑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品著這飲料的內在,不喜歡加糖的他跟她一樣,喜歡純粹的味道,如果加了別的東西就不是它了。入口苦澀在口腔轉了幾圈後下咽,竟有一絲酸在舌尖靜靜的躺著等待著他的發現。

花了半天時間,終於將那個胖子心甘情願的將口袋裏的錢乖乖的交給他了。也不算是他的,簽的支票上,寫的是他公司,靜怡旅行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