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踢著走廊裏樓上裝修掉落的小石子,一邊在窗戶邊上往她家的方向望去。這成了每逢休息日他必做的事情,他也隻能這樣遠遠的觀望了。
就跟當初一樣,他也隻能遠遠的看著她和那個他走在一起,甜蜜溫馨的場景。迎接他的永遠隻有心酸失落,內心卻依然固執的堅持著這癡戀。
單戀永遠都是那樣的隱忍而偏執,他保持著一貫的冷眼旁觀的態度看著她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也沒資格去吃醋。
不知是什麼時候肚子便開始抗議了,這才提醒他已經大中午了,下樓去買飯。他在外麵工作了很久,卻沒有練就一手好廚藝。他倒對此持無所謂的態度,反正工廠裏都有食堂,他一日三餐都可解決,休息的時候,便去街上吃點炒菜。這生活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好了。
在這麼一個小鎮上,實在也沒多少休閑好去處,他休息的時候常常去網吧上網,偶爾玩玩遊戲,也偶爾看看她博客裏的心情與日誌。
這件網吧就離他租房不到三百多米的位置,那裏有很多大排檔,還有賣水果的店鋪,這個網吧就在它們之間孤零零的坐落著。
吃完了飯,他便去了那間小網吧。他坐在椅子上還沒十分鍾,又起身去到服務台去,買了瓶水,正在結賬的時候,看到她現在的男友,鄭天晴,很顯然,他根本不用再往旁邊另一張臉望去,也知道他現在挽著的根本不是嘉懿。
他們剛準備叫住網管,他便搶先一步又指了指貨架上的那包僅剩的中華。他沒有去看他們的表情,隻是拿了煙和水就回到了座位上。
他是從不抽煙的,但這次竟然買了這包煙,也不知道自己的用意是什麼,隻是那一刻他突然想打斷他們。
他們後來偏偏坐到了他的對麵,頓時他雙手不知道該放哪裏才好,一麵死死的盯著電腦屏幕,一麵又忍不住去看他們。
那女人,他沒見過。就算在廠裏見過,估計也不會留下印象。因為她是那樣的普通,皮膚很黑,就像曬過很多年三亞的陽光一樣,卻有不是那種健康的褐色,顴骨很高,骨頭都快要從臉頰那裏戳出來了似的,瘦在她這裏似乎成了災難。
眼睛倒是挺大的,但是像金魚似的。這樣一來,似乎坐在她旁邊的他更美一點。他有點不解,不知道是關於他們的苟且,還是電腦突然卡住了。找來網管,換了台機器,坐在了他們後麵。
他突然感到一點點心痛,卻無處可以宣泄。隻好打了一會兒遊戲,看著屏幕裏那些攔路小怪們的血肉橫飛,企圖獲得一點安慰。
後麵的那對男女居然看電視看的笑聲連連,惹得網吧內各路人的嗔怪聲也是連綿不絕。他決定再玩一會兒,想看看他們待會兒到底再去哪裏。
他摸出口袋裏那隻打火機,那個東西是他備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開始抽煙,遲早吧,他知道自己用得著便買了。
他準備了各種姿勢來點煙,拿煙,看周圍的人抽煙時各種的招牌動作,他現學的。當打火機的火苗挨到煙卷的時候,隻消一會兒,煙卷內的煙絲就被點燃了。煙卷內一團火紅色的光芒,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第一口,有點嗆,他強忍住眼眶內被嗆出的淚花,將那滿口的煙霧試著從鼻腔裏慢慢隨著呼吸飄出來。再吸幾口,他慢慢的學會了享受那煙絲燃燒後那濃鬱的氣息,熟練的在那吞雲吐霧。
後麵的那兩人始終在那裏看著電腦屏幕裏的各路狗血情節,在那裏偶爾罵一聲,偶爾惋惜一下子。他這會兒已經沒有在玩遊戲了,隻是在無聊的翻看著她的博客,最近也沒見她更新過了。他就翻著以前的看著,總是這樣看不厭。
眼看著時間就像佛岡的那條小河一樣,悄無聲息的流了過去。太陽又躲在了不高的小樓房背麵去了,天色變成了微紅色,跟他手裏的那快燃到過濾嘴的煙頭相映成趣。
他熄了煙,毫無章法的扔在了煙灰缸裏。起身去結賬,這時他們兩個也在結賬。他盡量裝成湊巧的模樣,催著網管快點將零錢找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