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最害怕寫作文,到了中學時代開始不再把寫作文當作一種負擔,漸漸感覺到其中的樂趣。一度曾經想做一個文學家。文學應屬藝術的範疇吧,但對藝術的其它領域諸如音樂、美術我卻一點也不感興趣,隻鍾情於文學。再後來又迷戀上了哲學,把哲學視為最有價值的東西。而最終我卻陰差陽錯進入了期貨業在這個領域裏所有的浪漫和幻想被撕得粉碎,麵對的隻有血與火。曾有一段時間我懷疑自己是否選錯了行業。但使我驚訝的是那些充滿詩情畫意透著哲學智慧的文章居然出自期貨界人士之手。
一提起期貨人們就會想起那些唯利是圖的投機分子,那些牛頭熊麵的人物。事實上期貨界的精英中有才華橫溢的,有極富人格鬼魅力的,有頗具真知灼見的。如果要我找出期貨
哲學 藝術
三者有什麼聯係的話,我覺得三聯單者探求的都是人性。隻是途徑不同。用孔夫子的話說是“殊途而同歸”。在期貨市場上人們傾其全力在探求行情如何演變。而行情反映的是投資人的心理,因而在期貨投資中決定成敗的關鍵就是個人的心態、真正難以捕捉的不是行情而是自己的心理變化。期貨前輩有句名言:“市場是愚蠢的,而投資人往往自作聰明。”行情的把握並不需要多麼高深的學問。甚至連不懂事的孩子都能看出端倪,曾經有一位外國的期貨操盤手,一天正在家中精心研究圖表,他五歲的女兒要他帶自己去海邊玩。操盤手對女兒說:“爸爸正在研究行情會漲還是會跌,不能陪你去。”女兒看了看他的圖問道:“是不是向上就是漲,向下就是跌?”操盤手說:“是的。”女兒就說:“那這不是在往下嗎?就是跌了,有什麼好研究的?”操盤手恍然大悟。忙向場內報單放空。後來行情果然一瀉千裏。如果你拋開了一切思想包袱,期貨就是那麼簡單。但由於人性的弱點,人們往往看不到最簡單的東西而寧可繞道十萬八千裏去苦苦尋求答案。投資期貨無非是為了求財.求知.冶性。
期貨市場充滿動感,對投資者品質的考驗,性格的陶冶恐怕沒有哪一行能比得上。在經曆了期貨市場的地震海嘯之後,有著戰場上滾過雷區.廟宇裏當過老僧的滄桑感,對人性的了然,人生的頓悟無不畢現。所以如果你對期貨市場的各種技術分析方法都已經學會了,而仍然做得一塌糊塗,那麼這時你需要的不是精心去研究技術理論,提高理論水平。因為問題不在這裏,你需要的是研究一下自己的心理,你可以去讀一讀哲學或者文學方麵的書,試著從其它方麵探求一下人性。
哲學在希臘語中的源意是“愛智慧”。智慧不同於知識:知識關乎事物,智慧關乎人生。人類最初的哲學興趣起源於尋找變中之不變,相對中之絕對,是為了把短暫的人生同永恒結合起來,給人生一個總體的說明。在許多人眼裏哲學家是可笑的,哲學是醜陋而且枯橾的。哲學家之可笑在於他們隻想一些沒用的東西,有用的東西卻不去想。但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哲學家是最了解人性的。他們絕不是乏味的,相反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許多關於愛情和女人的最精彩描述往往不是出自文學家之口,而是出自哲學家之口。孔子曾說過:“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為什麼女人和小人難以對付?因為女人受感情支配小人受利益支配都不守規則。君子要遠小人容易,怨就要他怨去。而男人要遠女人可就難了,孔子明白“吾未嚐見好德如好色者也。”一語道出了男人的尷尬處境;尼采因說過一句:“要到女人那兒去嗎?別忘了你的鞭子。”而使他成為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女性蔑視者,世世代代的女人都不能原諒他。這句話含義很清楚:女人*。尼采確實說過:“男人骨子裏壞,女人骨子裏*。”所謂壞就是想要女人,所謂*就是想被男人要。似乎這也符合事實。
哲學是醜陋的嗎?那些院校式的空洞幹癟的冒牌哲學確實是醜陋的。但真正的哲學最少能帶人思維的樂趣。哲學的本義不是愛智慧嗎,哲學不是智慧本身,而是對智慧的愛。一個好的哲學家全身心的投入對人性的探求當中,也啟發我們去思考他的問題。他並不向人們提供人生問題的答案這種答案也是沒有的。讀一本哲學書最能震撼我們心靈的是作者對人生重大困境的洞察和他尋求解決途徑的痛苦。哲學探求人生的永恒問題怎麼會沒有永恒的魅力?這與對期貨行情的探求何其相似,一個好的期貨評論家或操盤手也不向人們提供期貨行情的答案,隻是啟發人們去思考他發現的問題,他無保留地袒露自己心靈的每一次顫栗,每一朵浪花,和靈魂深處的暴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