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堂徵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但生日當天卻東窗事發了。
堂徵本是挑了個生日前的周末和虞落吃飯,算算日期,正好是那個周末後新一周的周四。
周三淩晨,一個營銷號發出了一篇名為“阿徵夜會陌生女子,同進小區,第二日才送女子離開。”
底下配了圖,正是兩人從蛋糕店出來,開車進小區,第二天堂徵又送虞落回體育總局的圖片。
堂徵的臉很清晰,好在女方的臉拍得模糊,並不能認出是虞落,隻是體育總局門口那條路特征明顯,就算看不清臉也能猜出這是誰。
堂徵入行十年來沒有傳過任何緋聞,這條消息一曝出來,很快便上升到了微博熱搜第一。除了微博,各大瀏覽器和小視頻網站為了蹭熱度也都紛紛推送這條新聞,一時間這件八卦的關注度竟無可估量。
堂徵那晚正好睡得晚,剛過零點便刷掉了這條八卦,第一時間便聯係了周成濤。
“老周,那條熱搜有辦法撤下來嗎?”
顧霖霖第二天要早起,兩人本來都睡了,堂徵一個電話直接將兩人都吵醒。
“誰呀,不許接!”顧霖霖有起床氣,聽到吵醒自己的鈴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霸道奪過周成濤手裏的手機。
周成濤好好哄了番顧霖霖,直到那張精致的臉重又浸入沉沉睡眠,這才去了陽台接電話。
“哪條?”
堂徵難得耐心等周成濤在電話那邊哄顧霖霖哄了半天,自己這邊的地上也多了好幾根煙頭,再次開口時嗓音多了幾分嘶啞。
“熱搜第一,你打開就能看到。”
不用等打開微博,瀏覽器已經推送了,標題比微博的更觸目驚心,“阿徵夜會陌生女子,疑似金屋藏嬌”。
周成濤的反應既不驚訝,也不擔心,語氣裏反倒有種幸災樂禍,“這麼久了才被曝出來啊,唉,又有一群無知少女要傷心咯,這爛攤子自己收拾去吧,我可不管。”
堂徵沒心思開玩笑,眼睛望著窗外夜色,疏枝橫影,煙盒就放在窗台上,手習慣性地往裏一摸,這才發現煙盒裏已經空空蕩蕩,心裏煩躁更甚。
“這他媽誰幹得?我的私人行程從來沒往外說過,這是純他媽跟蹤吧?”
連續兩句粗口讓周成濤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認真思考起這件事的奇怪之處,“是啊,要不是特意跟蹤怎麼會拍到呢?哎,那個女生是虞落吧?”
一旦提出一個這樣的問題,周成濤的想象力便開始無限擴散,“天哪,你現在這個情緒難道是怕虞落發現你在外麵還有別人?你這麼多年沒有一點桃花一開就開兩朵啊?不對不對,你不會還有好幾朵吧?”
堂徵已經開始自我反思,為什麼想起來給周成濤打電話了。誰能想到周成濤會被顧霖霖帶成現在這副不正經的樣子?
“你隻要幫我聯係能不能撤熱搜就行了,懂?”
“行行行,知道了祖宗,還有啥吩咐不?”
“現在、立刻、馬上就去!”
“不是啊,那人家也是要休息的——”
話說到一半電話便被掛了,周成濤看著被掛的界麵,止不住歎氣,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給堂徵幹活啊!
吐槽歸吐槽,但還是認認真真把自己那群老同學聯係方式都找出來,一個個打聽去了。
堂徵也沒閑著,怔怔盯著外麵發了好久的呆。
想了好多。
虞落看到會怎麼想?虞落的隊裏看到會對她怎麼樣?會不會有人借機傷害她?
一個問題牽連著另一個問題,最終在腦子裏繞成錯綜複雜彎彎繞繞的絲線,剪不斷、理還亂,一點頭緒都沒有。
想不出來幹脆就行動吧,也沒管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煙頭,直接踩過進了客廳,拿起車鑰匙便出了門,唯留空氣中飄散著些許煙灰。
驅車不知許久,像是有目的地,又像是沒有,那條路明明走過幾遍此刻又顯得十分陌生。
北京入秋了,兩旁的梧桐撐起一片片黃色樹冠,在昏黃路燈的燈光下更顯寂寞淒涼。有剛脫離樹枝的孤葉旋著圈在空中劃過弧度,地上三三兩兩散落著梧桐葉,車踩上去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四下無人,唯有一輛黑色的輝騰駛過,最後停在距離體育總局五十米的老梧桐樹下,車沒有停留很久,很快便又重新啟動離開。
停下來的時候,堂徵接了個電話。
“老堂,你最近小心點,是有人雇人跟蹤、拍你。我找的那個人隻能跟我說這麼多,再往下說別人也為難,我再接著往下查查,反正你最好最近別出門了,小心又被拍到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