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地板的工人來遲了,見到堂徵連連道歉,估計是沒什麼時間衝浪,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位是大明星。
反正今天沒什麼事,這些工人也不容易,堂徵隻是叮囑了幾句,“這是新婚夫婦的房子,鋪仔細點,要住好久的呢。”
其中一個很健談,一邊應著還一邊找話題,“我們很搶手的,就因為地板鋪得好,好多公司都跟我們簽了長期合同呢。”
堂徵倒是第一次聽說,鋪地板的工人和地板公司簽合約的,說,“那你們每天一定都很辛苦吧?”
“習慣了,也就不辛苦了,都是為了家人嘛。”
堂徵了然,點點頭。
那位工人又開口,“看你的樣子也不大,小夥子英年早婚啊!”
堂徵愣了下,解釋道,“不是我,是我朋友,我是被喊來幫忙的。”
“那小夥子很熱心啊!現在像你這麼好的朋友不多見了啊。”工人很會說話,手下的動作也十分嫻熟。
堂徵聽了十分驕傲,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
“小夥子,我跟你打聽一下啊。”工人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手裏的動作也稍稍停了停,“這裏的房價大概是多少啊?想買個稍微小點的,孩子也能有個好學區。”
堂徵如實答了,工人露出了滿臉為難,但語氣裏卻盡是開懷,“我每個月賺的錢都不固定,沒活的時候都還達不到個稅起征點呢。”
堂徵像是被什麼擊中了,默默重複了下,“個稅起征點個稅?”
工人沒意識到什麼,點點頭,“嗯,是啊。”
堂徵對工人微微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有點事情,去陽台上打個電話。”
林悸揚正忙得焦頭爛額,sky的內外出賬都沒什麼大問題啊,再加上公司漸漸步入正軌一大堆事情需要他處理,他已經在公司睡了好幾天了。
“怎麼了?”
“我剛有個想法,”堂徵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興奮,“你說,趙圓有沒有可能偷漏稅?”
“偷漏稅”林悸揚敲著鍵盤的手也停下了,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他給出了答複,“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我之前還真沒往這方麵想過,現在就讓沈銘去查。”
掛了電話,堂徵心裏似乎有什麼鬆了鬆,連帶著心情都好些了,眼前這個目前還是純水泥的房子也愈發順眼了。
有了頭緒後,再順著這個方向去查便容易了很多,沈銘不負眾望,很快便給幾人呈上了證據。
不知是春光籠罩了大地,還是期待的節目開播在即,虞落像是有什麼心靈感應似的,這幾天去上訓都覺得輕盈了許多。
因為周末才能拿到手機,虞落真正收到消息的時候遲了好幾天。
“sky娛樂趙圓偷漏稅高達18億。”
這個詞條被討論了好幾天,涉及的金額實在高昂,大家都為此感到震驚。此外,之前找人跟蹤堂徵、慫恿吳天卓吸|毒、嫖|娼等等,趙圓之前所有做過的醜事都被一一曝光。
一時間網上風起雲湧,趙圓所有社交媒體的賬號都被封,曼曼作為趙圓遠房親戚自然未能幸免。
不過要說這個局最大的贏家,那還是要數林悸揚。sky股票大跌,林家以低價購入sky,正式進軍娛樂產業。
當然,趙圓也是罪有應得,不然也不會暴露出這麼多馬腳。幾人一起吃慶功宴時,堂徵高興,喝得最多,方言普通話混雜,聲音含糊不清,“終於給額姑娘一個交代了。”
一樁大心事了了,堂徵排練起來也更投入了。
阿波和阿文一月中旬簽了合約就來了北京,堂徵給他們找了房子,幾個兄弟都還沒成家,家裏暫時也沒什麼牽掛,帶著幾把吉他就坐上了來北京的火車。
商量一番,大家一致同意第一輪唱那首曾帶著他們在西安的大街小巷裏瘋狂的歌。
阿波和阿文好幾年沒唱歌了,林悸揚為他們找了位專業的老師,流行樂和搖滾還是有些不同的,堂徵之前也沒接受過係統的學習,這次也抱了非常熱忱的心態去學習。
日子一旦被注入了某種信仰便會一閃而過,開播日悄然而至。
斯達的宣傳部非常厲害,早在剛簽了約,就把事情炒到了最高熱度,發布堂徵早年樂隊視頻,將觀眾的期待值拉到最高,節目剛一上線,播放量便空前得高。
上場順序是抽簽決定的,由五位專業音樂人和現場五百位觀眾投票,二十支隊第一輪會被淘汰掉十支,也就是會被淘汰掉一半,參與的大都是已經有了很大粉絲基礎的知名樂隊,競爭非常激烈。
堂徵抽的簽,倒數第二個,不算是好排位。
阿波和阿文好多年沒上過舞台了,更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節目。候場要好幾個小時,候場室的情況還會實時直播,兩人都顯而易見得緊張。
兩人的汗順著臉頰清晰滴下,暈花了鬢角的粉底,堂徵拿紙給兩人擦了擦,想了想又喊來了化妝師補妝,自己的心裏也莫名有些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