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時之間,韓期成為了一中女生的眾矢之的。
大多數女生隻是不滿,但不會表現出來。隻有小部分人才會將惡意表現出來,中傷他人。這一點,韓期是在與周亦文同桌第三天的傍晚發現的。
這天韓期留校值日,陳樂美家裏有事提前回了家。
高中以來這麼久,韓期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回家,出了校門以後,大街上也沒多少人。看著空曠的街道,韓期沒由來地感到害怕,趕緊往家的方向走。
一中坐落於江城的一條老街上,邊上有很多彎彎繞繞的小巷子。
韓期埋著頭向前走,一不留神就被人拽進了一條小巷裏,背靠石牆,身邊圍著一圈打扮不良的女學生。
看她們穿得鬆鬆垮垮的校服,也是一中的學生。
韓期沒有所謂冷靜麵對危機情況的能力,這時候腦海一片空白,四肢不住地發軟,嘴唇不住地顫抖,“你,你們是誰?要幹,幹什麼?”
“喲,還是個結巴呢?”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生走上前來,嘴上塗著顏色鮮豔的口紅,眼皮上畫著顏色誇張的眼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太妹形象。
她揪起韓期的馬尾,在她嫩生生的右臉上拍了兩下,口吻輕浮,讓人感到屈辱。
韓期淚腺發達,眼淚湧了出來,死咬著下唇沒吭聲。
“你就是用這不值錢的眼淚勾引了周亦文?和周亦文同桌,你配?”她捏著韓期的臉,眼神鎖定韓期,臉上寫著嫌惡,不知道的可能還真以為韓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韓期無法忍受這麼惡心的話,後背緊貼牆壁,明明問心無愧,卻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她隻能用細細的胳膊推著這女生,盡力地反抗,“我沒,我沒有!”
她一向力氣小,完全推不開,一切的反抗都像是徒勞。
“夢姐,這小賤、人嘴硬得很啊,要不把她衣服給扒了,拍個視頻,讓所有人都看看她這騷樣?”夢姐身邊有個女生湊過來說,聲音不大不小,反正韓期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字一句,對於一名高一的少女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韓期甚至不敢相信,這樣粗鄙的話竟然出自於一名女高中生的嘴裏。
她瞪大了眸子,雙眼含淚,身體下意識蜷縮起來,試圖把衣服抓得更牢一點,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你,你們不能,不,不能這樣,這樣是,是不對的!”
原本夢姐可能是有些猶豫的,可韓期的模樣讓她更是厭惡,手一揮,像個女大王發布號令。
“都給我扒!”
接下來的一幕根本就是韓期的噩夢,七八雙罪惡的手向她伸來,身上的衣服遭到撕扯,一片嘈雜的聲音中夾雜著對韓期的謾罵與侮辱。
在幾個女生的背後,韓期還看到一個橫著的手機,鏡頭正對著她的身體,記錄下這屈辱的一幕。
從來沒有大聲說過話的韓期第一次感受到喉嚨嘶啞的疼痛,她拚命大喊著:“救命!有沒有人救救我!”
答案是沒有。
五點四十以後一中隻剩下要上晚自習的高三學生,街上幾乎空無一人,零星路過的行人匆匆掃了一眼,總覺得事不關己,又擔心惹禍上身馬上離開了這裏。
“叫啊,你繼續叫,看有沒有人過來救你。”夢姐的笑充滿了惡意,手一抬正準備來一巴掌。
之前給她出主意的女生連忙攔住。
“別打臉!這小賤、人頂著傷出去和咱們可脫不了幹係。”
聞言,夢姐頗為不爽地扯了下嘴角,想踹韓期一腳,但依然感覺容易讓人發現,還是直接扒韓期的衣服比較暢快。
“呸,真是麻煩。”夢姐吐了口唾沫,不耐煩地抱怨了一句,攛掇著幾個人,“都給我扒快點!”
幾個女生立即加快了動作。
可這話落在韓期耳朵裏無異於催命符,明知哭喊可能真的沒有用,也隻能絕望地大喊:“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懷揣著惡意的女生們不可能把她的話聽進去,隻會將她的呐喊視作笑話,扒得更加暢快。
四月初的天氣已經回暖,韓期穿得不多,校服裏隻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白襯衫,在一群人不斷的拉扯當中,韓期的校服早就掉在了地上。
而她死死護住的毛衣,也已經拉扯過頭頂,即將被脫下來了。
至於脆弱的白襯衫,在女生撥弄了幾下之後,胸口處的扣子就自然崩開,露出了裏麵嫩綠色的少女內衣。
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被扒得□□,暴露出她赤、身的模樣,清白就此毀於一旦。
這一刻,絕望的情緒在心底滋生。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在這裏終結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