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名叫遷村,整個村子的人都是鐵匠,平日靠打鐵為生。

據觀察,此地並沒有什麼值得大動幹戈的靈寶,不知道為什麼聚集了這麼多的魔修。

腥風怒號,一群身披黑袍的魔修攔在陸挽矜麵前,兜帽下,那一雙雙眼睛泛著綠油油的光,宛若午夜幽靈。他們死死盯著陸挽矜,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陸挽矜隻好拿出新買的劍,擺出防禦的架勢。

沈驚棠悄悄問:“你能打過嗎?”

陸挽矜同樣小聲回:“應該可以。”

沈驚棠放心了,大聲地加油,“好,主人,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戰勝他們的!”

陸挽矜好似被激勵到,“嗯嗯,我們一定可以的!”

雙方動起手,那群魔修絲毫不手下留情,直接奔著殺人的目的而來,招招招呼在陸挽矜要處。陸挽矜雖然升級到築基後期,但同時麵對這麼多魔修,很快力有不逮。

她一邊運劍抵擋魔修的武器,一邊施法予以反擊。

天照闡幽府主修法,門下弟子也多法修,陸挽矜自然也是一名法修,比起用劍,她更擅長施法。

輕盈如水般的靈力層層蕩開,打在魔修身上,那些魔修瞬間如中箭的飛鳥般拚死掙紮。

盡管雙方看似打得有來有回,但不到三招,隻見新買的劍當著眾人的麵斷成了兩截。

陸挽矜:“……”

沈驚棠:“……”

魔修:“……”

氣氛詭異地凝滯。

怎麼會這樣,新買的劍竟然斷了。

斷、了。

一串烏鴉“嘎嘎”飛過頭頂,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沈驚棠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陸挽矜的體質邪門到了這種地步。

在場魔修麵麵相覷,他們趁機又朝陸挽矜攻來。千鈞一發之際,陸挽矜扔出斷掉的劍作為抵擋,然後飄身避開了新一輪攻擊。

在場大公雞受到了驚嚇,撲棱著翅膀瘋跑,還有幾隻倉皇竄上了樹幹。角落裏大黃耷拉著耳朵,一邊極力蜷縮身體,一邊衝他們齜牙咧嘴,場麵十分精彩。

沈驚棠無語凝噎,窒息半晌,說:“你還是用我吧,最起碼我結實一點。”

那柄新買的劍第一輪攻擊都沒撐過,英勇報廢了,沈驚棠四十五度憂傷角仰望天空,難道這就是作為神劍的下場……哦不,使命嗎?

陸挽矜輕聲說了一句“好”,抬手把他拔了出來。

淩厲劍影閃過,那些魔修看到禦清劍,眼神瞬間變了,猶如餓狼盯上獵物,齊齊朝陸挽矜湧過來。

沈驚棠驀地睜大眼睛,“淦!”

陸挽矜手持禦清劍,一個旋身,躲過了三件法器。

升級後的陸挽矜就是肉眼可見的變強了,以前麵對魔修被打得狼狽不堪,現在能魔修手下過一兩招,盡管不能一招製敵,但實力有了質的進步!

很快,她成功打敗了魔修,但自己也受了重傷。

魔修的屍體化作一陣煙霧散去,陸挽矜以手拄劍單膝跪在地上,另一隻手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蒼白,額上淌出冷汗。

她整個人非常脆弱,麵容楚楚,莫名充滿了戰損美感。

沈驚棠連忙飄到她旁邊,焦急問:“你怎麼樣?”

陸挽矜搖搖頭,“我還好,隻是受了一點小傷。”

修士的身體不同於凡人,受了傷恢複速度視修為而定,修為高恢複速度快,修為低則慢。

血腥味彌漫,陸挽矜穿著紅衣,看不出她到底流了多少血。

沈驚棠說:“你先別動,我給你包紮一下。”

說著就要取陸挽矜儲物戒中的繃帶。陸挽矜掐了一個止血的法訣,然而效果不大。

原因在於其中一個魔修功法特殊,法器淬了毒,陸挽矜一不小心著道了。

陸挽矜說:“這是曲毒,封脈佛蘭可解,這附近應該有封脈佛蘭……”

沈驚棠說:“我現在就去找。”

他將禦清劍留給陸挽矜,轉身直奔上山,陸挽矜留在原地打坐調息。

然而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破舊茅屋後走出幾個小心翼翼地村民,正探頭探腦朝這邊看來。

遷村還有活人。

那些村民見隻有陸挽矜一人,忽然拿著農具衝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他們眼中充滿了忌憚,似乎不想與陸挽矜發生正麵衝突,但又不得不過來。

不僅如此,那眼神裏閃著明晃晃的厭惡與惡意,猶如陰溝裏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