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澄驚呆了,沒想到這幾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生生把他拽進了春風樓裏麵。
春風樓的鴇媽媽將吳澄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才隱隱約約覺出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吳澄的臉長得是沒話說,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尤其是那一雙眉眼,就算是春風樓的幾個頭牌也要被比下去幾分。
但是他這穿著打扮……
也太寒酸了些吧……看著就好像是哪家的夥計跑了出來。
春風樓樓裏麵的姑娘們平時接待的大多數都是些又老又醜的色鬼,如今驟然見到了這麼一個謫仙般的人物,也難怪她們忘記了辨別一下吳澄到底有沒有錢,就把人領了回來。
此刻的吳澄仍舊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高矮胖瘦的姑娘們都湊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個不停,更有甚者直接上手想要摸吳澄的臉。
吳澄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這可把吳澄嚇了個夠嗆,他連忙揮動著雙臂,趕跑了身邊圍著的姑娘們。
倒是鴇媽媽抬了抬手,姑娘們立即噤了聲。
吳澄這才得空,快步走到了春風樓門口,指著不遠處被他停放在原地的平板車,說道:“我是月安樓的,來給你們送十壇酒來,你們……你們都誤會了。”
“月安樓?以前送酒的人可不是你啊,怎得我從前也從來沒有見過你?”
“是啊,是啊!”
姑娘們不肯死心,追問著吳澄。
鴇媽媽沒有說話,她眯縫起來了她那精於算計的眼睛,漏出了點點光芒,悄悄打量著吳澄。她暗自算計著:
長成了這幅模樣,就隻當個店小二,還真是可惜了啊!
月安樓那麼多夥計,把他買下來想必也沒什麼要緊的,花不了多少錢,若是來我春風樓當個小倌,能給我掙回來多少錢啊,不錯,真不錯。
聽說樓上禦林軍那些人,就有好幾個人是喜好男色的,不如趁此機會把事情辦了,回頭再找月安樓交錢也不是不可以,憑借著自己家和月安樓多少次的交易往來,說不定經此一事時候,能和那月安樓的老板達成更長久的合作呢。
想了片刻,那鴇媽媽一笑,打著滿腦子的壞算盤。
“哎呦喂,小郎君,”鴇媽媽滿臉堆笑,搖曳生姿,朝著吳澄走了過來,
“是我家姑娘們眼拙,認錯了人,你既然是來送酒的,不如幫個忙送到樓上去,你看看咱們這些姑娘們一個個弱柳扶風,想必是抬不動這麼多酒的,樓上的那些個大爺們等了這許久,小郎君,幫幫忙唄~”
吳澄迅速的點了點頭,他現在隻想這趕快把酒送上去,然後火速離開這個嚇人的地方,哪裏還顧得上看那鴇媽媽是不是安了壞心思。
三步並做兩步走,吳澄手中提著酒壇子,來到了二樓,老遠就聽見了屋子裏麵傳出來的靡靡之音,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兩隻耳朵堵起來,但是他現在隻能硬著頭皮敲開了眼前的房門。
“吱呀。”
屋內所有的人都被手中提著好幾壇酒但是臉上表情卻又十分尷尬的吳澄吸引了目光。
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醉眼迷離,懷中或多或少,都有佳人作伴。
不過超出吳澄認知範圍的是,這些佳人裏麵,男女都有。
佳人雖好,但是卻是極盡諂媚和討好,無論是男是女,左右不過是曲意逢迎,萬種風情。
吳澄像是見了鬼一樣,恨不得立即刺瞎自己的雙眼,然後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呦嗬,酒來了,放桌子上吧,快滾快滾,別擾了大爺們的雅興。”張源費力地眯了眯眼睛,對著吳澄說道。
明華和思華都曾經說過,這個張源乃是個笑裏藏刀的笑麵虎,但是他方才的話卻讓吳澄如釋重負,他轉身就要跑。
“等一下!”
還沒等到吳澄回過頭去看,就看見一個小倌被某個人一把提了起來,抬腳就踹到了門口,那小倌的頭重重的磕在了門框上,登時血流如注,那小倌哪裏敢吭聲,隻能一手捂著傷口,朝著那人磕了個頭,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房間。
踹人的人正是禦林軍校尉王集昆,此人是張源的忠實走狗,兩人沆瀣一氣,做了不知道多少蠅營狗苟之事。此人有些不可言說的變態愛好,方才吳澄剛一進門,王集昆一看到吳澄的那張臉,頓時就被迷的七葷八素,恨不得立刻把他咬爛撕碎。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借著肚裏的幾杯酒,王集昆色膽包天,隨手扔了懷裏的小倌,色眯眯的朝著吳澄走了過來,吳澄方才也看見了那個小倌的慘狀,對於王集昆的變態愛好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吳澄暗叫不好,自己並不會武功,哪裏會是禦林軍校尉的對手。
但是王集昆的手並沒有機會攀上吳澄的身體,他早就被席間唯一清醒萬分的慕容崢一把拽走,隨手就扔回了座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