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柔扯扯唇角，露出一個極其淒然的笑容，眼裏淚花閃爍：“所以在你心裏，我就是個這樣的女人？可以被你用點物質隨意打發掉？”
陸戰霆看著他，緊抿著雙唇。
門外醫生忽然敲了門，楚雨柔隱起淚花，偏過頭去。
醫生臉色略微有些凝重的看向陸戰霆：“陸總裁，您出來一下吧，有些手續需要辦。”
陸戰霆微蹙了眉頭。
他知道不可能還有什麼手續要辦，怕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著楚雨柔的麵說。
陸戰霆轉身跟著醫生走了，楚雨柔在房間裏，緩緩的擦去了淚水，唇角勾起了一抹淒苦和嘲弄。
她想用更多的砝碼來套牢陸戰霆，但她終究是希望，這些砝碼都是附加的，希望他能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決定要對自己負責終身。
果然自己還是太年輕了，不逼迫著他是不行的。
門外，醫生特意帶陸戰霆回到了房間裏，他額頭冒著細密的汗，低聲道：“陸總裁，這、這位小姐的情況不太好，她身體本就很差，是不易受孕的體質，這次之後她已經難以用自己的身體受孕了。”
陸戰霆漆黑如墨的眸裏一片暗沉的光：“什麼叫不能用自己的身體受孕了？”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夏天的，他愣是覺得四周冷的厲害。
“就是她的身體形成的卵泡幾乎不可能成熟，就算偶爾卵泡成熟了，也無法孕育胚胎。她的身體已經徹底不適合懷孩子了。但現在醫療手段發達，可以嚐試下其他可能性”
陸戰霆抿著唇沉默了。
這件事對他震動很大。
一夜的錯誤或許能夠彌補，但毀掉一個女人的一生，卻不能。
走出醫生的辦公室，陸戰霆站在安靜的走廊，忽然想抽根煙，所有人都在另外一個地方等著他和楚雨柔的結果。
他必須給出一個結果。
關於楚雨柔不能懷孕的事情，他已經叫醫生保密了，這件事他誰也不能說，連楚雨柔都不會告訴。
這場悲劇由他一手造成，也該由他自己結束。
而且——
掏出手機，陸戰霆定定的看著手機屏保上的畫麵。
那是在巴黎迪士尼，自己戴著狼耳朵，楚辛糖湊過來跟他一起拍的照片。
畫麵上的女兒笑容燦爛動人，如太陽一般溫暖。
她是那樣的幹淨，純潔。像是一團光一樣溫暖。
誰會不喜歡你呢，你這麼好。陸戰霆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麵容。
楚辛糖有多純潔，就襯托著他有多肮髒。
那些晦暗的，見不得光的心思連他自己都唾棄。
今早她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死死捂住的嘴巴像是要吐了一般。她若是知道自己做夢，還在夢裏對她做了那些事，會怎麼想？
會覺得惡心吧。
即便是——不會。他也不能這樣，楚辛糖是自己的妹妹，是他守護一生的。他在她父母的墓前發過誓，不能對不起他們。
陸戰霆抿著唇，做了決定。
再推開楚雨柔的房門，陸戰霆不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