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台下的士卒對於仿佛忽然變了一個人的撫台,十分驚訝半響沒回過神來。
不知道誰喊了句:“忠君報國,殺韃……”
剛剛發泄了心中恨意,心中苦楚的士卒,又得知皇帝的棉衣即將到來,也情不自禁的跟著狂呼起來,場麵一下火爆起來。
“忠君報國……,殺韃……”
“忠君報國,殺韃……”
“忠君報國……”
“殺韃……”
剛剛還是一個哭靈的校場,如今,又喊出震天的呐喊來。
袁崇煥早已一改往日抑鬱的臉,跟著士卒們狂呼起來,一邊狂喊,一邊高舉手臂,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什麼巡撫。
……
城門早已打開,一輛輛壓痕很深的馬車魚貫進入錦州城。
城內,不斷有人提著鑼,沿街敲打,將因為風雪而躲進房的人們,又敲了出來,打鑼的人和沿街的人不斷的互相傳遞著訊息,不一會,整條街都熱鬧起來,從房裏走出一個個身影,準備看看這最新到,據說很多很多棉衣。
整個錦州城,因為風雪而冷寂起來,如今,在一陣鑼鼓之後,又活了過來。
“看棉衣咯,……”“哐”“……看棉衣咯,……”“哐”“……,陛下發的棉衣到咯……”提鑼的人,一邊高喊,一邊敲鑼,不斷的將棉衣來了的消息送出。
靠近校場的一個院裏,兩個人在房裏吃著熱騰騰的涮鍋。
“明朝皇帝這一手,玩得很漂亮啊又是拿人頭施威,又是拿棉衣哄人,這打一棍,給個甜棗的把戲,倒是玩得轉悠……”左邊的男吃了一塊涮rou,一邊不屑的說道。
“噓……,小聲點,這裏可是錦州城,陛下在這裏的聲望高得很,要是給人聽去了,你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右邊的男連忙阻止道。
“嗬嗬,老兄,放心,我自由分寸,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可惜,如此之多的棉衣,卻沒法給大汗遞消息……,不然,白得這樣大一批棉衣不說,狠狠的刮袁蠻,刮明皇的臉,倒也是不錯……”這個人顯然是並不把這個人的勸說放在心上。
“噓……,還是別想了,為了這次運棉衣,袁蠻可是派人將整個大淩河以南都遮斷了,不許進出,敢隨意進出的,可就地格殺,我可是損失了好幾個兄弟,原本以為祖大壽領著戰兵是去追你們,要提醒你們小心的,……哼哼,現在看來,倒是去運棉衣去了……”坐在右邊的這個人不滿的說道。
“兄弟的心,我是知道的,大汗也是知道的,日後成事,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不過我倒是想問問,最近怎麼好像突然冒出股很厲害的人馬,專門搶咱們一些邊遠的牛錄,火器、馬匹都很jing良,往往打了就跑,要去追他,他們就扔手榴彈,很多次讓追的人吃了大虧,兄弟可清楚這些人的來曆。”坐在左邊的人忽然問道。
“哦,你是說那些遊騎啊……你說的特別厲害的那夥,在錦州城裏也很出名,領頭的,好像姓楊,叫楊六什麼的,聽說,以前在陝西那邊做邊軍的,也是行伍出身,那邊過不下去了,才到遼東試試運氣,聽說,他們在京裏有人,背後給他們撐腰,能nong到別人都不好nong到的手榴彈……”右邊的人說道。
“怪不得他們的火器比戰兵還要厲害,雙騎,雙槍,動不動就是一陣手榴彈,人少了不敢追,人多了正好中他們的埋伏,倒是一股難纏的家夥啊”左邊的人唉聲歎氣的說道。
“你是說,找機會把他們nong掉?”左邊的人問道。
“正是,大汗的意思是,如果有機會,找個法把他們nong掉,他們這樣老是搔擾,對我們很不利,要是他們成了氣候,或是在南明成了風氣,對我大金可是大大的不利……”右邊的人說道。
“嗯,知道了,我會留意的,一有機會,就會把他們nong掉,……不過,醜話得說在前麵,他們也是有些背景的,要nong他們,或許會惹出什麼禍端來……”左邊的人雖然答應了,但是,也猶豫了一下,說出自己的擔心。
“這有何難?你不會攛掇幾個缺錢用的邊將,就說那夥人nong到不少人頭,值不少銀,要是把他們的搶了,不是發財了?那夥人必定不依,兩邊必定打起來,說不準,他們連屍都找不到呢……”右邊的人吃了一口涮鍋,不屑的道。
“好計謀,好計謀……”左邊的人笑道。
……
運棉衣的大馬車在錦州城裏轉了幾個圈,又回到了校場,在將士們歡聲雷動的呼喊下,已經卸車,準備按名冊分發了。
“張……”
“王五……”
……
一個個的將士很快就領到屬於自己的棉衣,立刻穿到自己身上,這種有衣擺,厚實的棉大衣,穿在身上很暖和,一直很寒冷的風,再也灌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