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分鍾之前,他能跟她在床上抵死纏綿,而現在,懷裏卻擁著他的白月光。
而她狼狽不堪的存在,卻顯得那麼滑稽。
沒有去驚擾相擁著的兩個人,季曉識趣的回了臥室。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雨點劈裏啪啦的打在窗戶上,季曉靠在窗前,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的雨點。
酒勁上來,胃裏翻騰著難受。
想到剛剛刺眼的一幕,眼淚就不自主的往下流。
當年她跟著顧母挑選新房的時候,顧母一眼就看中了這間別墅,說是地方大,清淨,以後她跟顧瑾生了孩子也有地方能跑的開。
當時她聽了這番話還羞怯了好一陣子。
現在看來,以後就應該是蘇幼清和顧瑾的家了,她甚至連存在過的證明都沒有。
可又能怎麼辦呢?
她阻止不了他愛別人。
心疼的有些窒息,嘴唇被咬的泛白,但還是有哭泣聲溢出。
外麵起了大風,伴隨著雨點拍打在窗上,拉開陽台的門,狂風呼嘯著撲向她,冰冷的雨點打在身上。
冷的徹骨,心痛卻也沒有那麼真切了。
原來,有些人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那麼多年了,顧瑾早就已經成為她心裏割舍不掉的一部分,想要徹底去除,無疑是把她的心連根拔起。
有些痛,隻能她自己來承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瑾伸手把她拉進屋裏,用力拉上陽台的門。
季曉的身子已經凍的發紫,渾身冷的可怕。
顧瑾目光冷厲,薄唇緊緊地抿著,似乎是氣的不輕。
“季曉,你到底想幹什麼?!”
季曉怔了怔,看著男人脫下外套/緊緊地裹在她身上,溫熱的感覺喚回了她的些許意識,張了張口,發出的聲音卻那麼沙啞。
“那你呢?你想幹什麼?”
口中這麼說著,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身後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季曉隻聽見他輕輕歎息的聲音。
濕漉漉的頭發被浴巾蓋住,把她的頭發擦得半幹,又去浴室拿了吹風氣,抓起她的幾縷發絲,吹了起來。
季曉從鏡子裏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心髒又控製不住的跳動起來。
她恨死了自己這樣不爭氣的心動。
“我自己來就可以。”季曉淡淡的開口,“你還是去照顧幼清姐吧。”
顧瑾吹頭發的手頓了頓,頭頂傳來他清淡冷漠的聲音,“你看到了?”
季曉沒有說話。
頭發已經差不多幹了,溫熱的發絲垂在肩頭。
“你會吻一個你不愛的人嗎?”
冷不丁的,季曉突然冒出這句話。
如果是以前,她是決計不敢說出這句話的,但是此時,她的眼眶泛紅,抬眼看著顧瑾。
他們之間,從這個意亂情迷的夜晚開始,就變得不一樣了。
“對不起。”
難得的,他選擇了低頭。
季曉卻覺得自己更加可悲。
倔強的忍了很久的眼淚到底還是流下來了,手背被扣的泛紅,她沙啞著聲音,“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辦了吧,你也好早一點給幼清姐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