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婚,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陳貴蘭堅定不移的說道。
那些在隔壁看熱鬧的老太婆們可就坐不住了,她們趕緊過來,你一言我一語。
“濤海家的,你不要想不開啊,離婚又不是什麼好事情。”
“男人嘛,喜歡沾花惹草也正常,你看,濤海起碼還回家,你說對不對?”
“就是說啊,你給他生個兒子,你看他以後的心還在不在家裏。”
“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都是很正常的,你們倆可是法律上的夫妻,受法律保護的,管她什麼燕兒娟兒的,威脅不到你的地位。”
“你要是離婚了,再找一個說不定還沒有濤海好!”
“……”
一來一回,本來是向著陳貴蘭的,一下子風口轉向江濤海了。
八零年代離婚是困難的,各種各樣的人會出來勸誡你不要離婚。
無非不就是離了婚,你就沒有人要了,多方麵阻擾你。
實際上,離婚不了的大部分原因還是身邊人和自己的孩子。
“誰說我要生了?!我陳貴蘭這輩子隻要妮兒這一個孩子,把她撫養成人就夠了,離了之後,我不會再嫁!”
陳貴蘭直接無視她們說的種種可能性,這個婚她必須離。
如果說張燕今天的出現打破了她心裏的幻想,那麼江濤海的這些話直接割裂了一切。
他要把她的妮兒拿去換彩禮,他還因為一個女人打了妮兒一巴掌。
這是做母親所不能容忍的,她之前的所有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女兒,江濤海的這些話讓她明白,她若不離開這裏,會牽連女兒。
“你說離就離?行啊,離之前把欠我們家的彩禮錢還給我!”
江濤海料定她拿不出來,故意為難她,想讓她知難而退。
區區一百塊錢的彩禮錢,毀了一個女孩的一輩子。
陳貴蘭進了屋,把唯一剩下的一張一百給了江濤海,這是她付完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剩下的。
等於她這大半年半幹,全部搭在他身上了,她承認她有些意氣用事,可她就是不服輸,她要離開這個男人,就算是金山銀山,她也要想辦法弄回來。
江濤海接過那張一百:“噗噗噗,真是沒想到你那老頭對你還挺慷慨的,一伸手就是一百,我幹活幹一年都存不了這麼多。”
這不是廢話,賺一毛花一毛,賺一塊花一塊,能存的下錢才怪。
“所以,我們可以去民政局離婚了嗎?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見他接了錢,陳貴蘭勉強鬆了口氣,錢沒有了可以賺,把婚離了,自己就徹底解脫了,她一刻都等不了,她要和這個男人分家。
“不是?你以為就這一張一百就想打發我?我給你算算,這一百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光利息都不止這麼多年,再加上還有這個賠錢貨,以後出嫁的嫁妝錢難道不是我的?除非你不帶她走。”
“不可能的!我要帶妮兒走,妮兒是我的命根子,那你說吧,到底要多少錢,你才願意離婚?!”
妮兒怎麼可能繼續留在這種家庭,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走了,江濤海和廖婆子會怎麼樣折磨她。
江盼籽聽到這裏,已經是心頭一酸,她本該可以拋下自己,一走了之,可她沒有這樣子做,最愛她的人隻有媽媽。
“既然如此,我就和你算個清楚,利息加這賠錢貨的彩禮錢,還有這個屋子的錢,這個屋子可是我當初花錢起的地基。”
“你們倆白住了這麼多年,看在你和我有夫妻關係的份上才讓你免費住,現在我們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那你們倆之前住的時間全部要算錢,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滿打滿算還給你抹零,五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