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飛坦?沒了?”濛空有點愣,你小子找飛坦到底要幹嘛就不打算說了嗎?
西索哢吧哢吧眼睛:“我又不是從前的小孩子了,多少也有點兒秘密的。”
“秘密你個頭……現在可好,一個個翅膀長硬了都說自己有秘密,就我沒有秘密是吧?有也全被你們處心積慮掏出來。”濛空忽然蹦起來:“一個個的,都別靠近我!有秘密,就自己秘密去吧!”
西索看著濛空突然發火,連帶著連酷拉皮卡和伊爾謎都不理,有些不解的嗯了一聲。這有什麼可生氣的?他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過的嘛,對什麼人也都是如此。按理說應該習慣了才對,這幾年不也沒看說什麼不好?這時候突然生氣,到底是搞什麼?
酷拉皮卡看濛空這個樣子,想想走過去,默默站在她身後等她消氣。
濛空猛地回頭,看到他這個樣子卻發作不起來。
“你……你別管我,我就是自己鬱悶一段時間就好。”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情不好,又怎麼和酷拉皮卡說?頂多隻是因為,以前那些破爛舊事留下來的後遺症吧?
“總是生氣隻怕對身體不好,如果媽媽能夠克製的話,就克製一下,克製不了,拿我們撒氣也好。”知道對待這時候的濛空不能粗聲粗氣,酷拉皮卡隻是小小安慰一下,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拿你們撒氣?沒有這個必要。”濛空揮手:“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去,讓我冷靜一段時間就好。”
有什麼好撒氣?自己又有什麼撒氣的資格?就算麵前這稱自己為母親的人,其實也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媽媽,請不要總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如果你真的重視我們的話。”看出濛空眼底的疏離與混亂,酷拉皮卡再一次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這話父親已經與您說了很多遍,但我還是第一次說。”
這些年,濛空的心不在焉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笨蛋,自然知道她的疏離。就算他們曾經有那麼深厚的關係,就算他們現在仍然有這麼深厚的關係,卻無法讓他們看透她的心。
以前的一切真的那麼重要?讓她一直無法放開。
還是因為父親所說,媽媽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才會以這種態度來看待這個世界?
不管是哪一點,都不要再繼續下去。畢竟他們屬於流星街,他們有著流星街的特質,如果再這樣疏離下去,他們就真的會在彼此之間加上一層隔膜,再也打不破。
“我不知道,小酷,對你們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情,我自己在什麼定位,我都半點不清楚。”濛空沒有隱瞞,將自己所有的疑惑全部吐出。她知道,就算自己想隱瞞,也瞞不過這群聰明的孩子們。
“那麼不如不想?如果是媽媽的話,對自己好的人便對他好,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有什麼困難麼?”酷拉皮卡的神色有些不好:“身為晚輩不該說這個,但媽媽,和父親與旅團成員口中描述的你來比,現在的你是在很弱小。”
弱小的不是力量而是精神,這樣的她就算特殊,又如何能如以前一樣,能讓幻影旅團那般的眾人服帖?
弱小嗎?好說話……濛空想笑一笑,卻連嘴角上勾的力氣也沒有。
“你父親把你教得真好,真的……太好了。”堅強、透徹、清晰、無情,庫洛洛一起正麵似乎都表現在麵前這個男孩身上,雖然沒有成熟與瘋狂在,卻多了冷厲與尖銳。酷拉皮卡,他或者真的會成長為一個比他父親更加出色的人。
可是自己……該死,為什麼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不太有資格做他的母親?明明最自信的就是自己才對。
“我如果讓自己不想,我就不會想。”她萬分認真地說。
“那隻是逃避,不是真的認清自己的事實。”酷拉皮卡仍然是那副冷酷的調調:“我卻沒想到,原來媽媽也會用逃避的方式。”
“是啊,我自己也沒想到,昔日的傷痕竟然需要我用逃避來解決……不,逃避不是解決。”
濛空微微蜷縮了身體,仿佛自己昔日在繭中無止境的沉睡時一般。一動不動的軀體,一瞬不瞬的眼,玉石般毫不動搖的蒼白容顏。
她閉上眼睛,淚光卻突然閃爍著,將一滴清涼順著麵頰滑下。
隻是這一滴淚,讓伊爾謎、酷拉皮卡或者西索全部愣住。
濛空,哭泣?他們是不是全部……眼花?
明明再如何的痛楚,再如何的心酸,就算昔日明月那毫不留情的背叛,也不曾讓她有過一次脆弱的表現。
“你說得對呢,我現在……軟弱了。”
到底是積壓在心底的深重爆發?還是十年之久身體的煎熬?竟然軟弱到無法忍受痛苦,讓她隻能逃避還無法承認自己的逃離。原來她已經無法抑製,原來她已經這麼脆弱,原來她已經被傷得這麼這麼深……
“媽媽?”酷拉皮卡幾乎帶著有些無措的表情,伸手,卻正好讓那滴淚珠打在自己掌心。
他或許的確不會應付,也不能應付,自己最重要的人如今卻是為何在哭泣?
伊爾謎突然走過來,一句話沒說便直接拉走了攥緊拳頭站在那裏的酷拉皮卡。這個時候,不要有任何人在她身邊。這是她自己的結,隻有她自己解,至少酷拉皮卡無法幫助。